说着,霍时安挪步上前。
霍寒景直直盯着那张,满是振奋与期待的小脸上,漆黑的眼眸,色泽不由得变得愈发幽冷黯沉。
站在门口,东张西望许久,也没有见到时念卿的身影,那一刻,他才知道:自己上当受骗了。
下一刻,他小嘴一撇,直接发起脾气来。
狠狠的,又重重的,将脚上两只黑色小拖鞋,蹬得老远。他眼睛通红地望着霍寒景,语气愤怒又委屈:“阁下叔叔,你说过去接妈妈的,可是安安的妈妈呢?!你又骗人,你说话不算数,你是个骗子。我讨厌你。”
似乎,单纯的用嘴巴发泄,已经不能表达自己的愤怒。
霍时安,索性冲过去,抱着霍寒景的大腿,对他又踹又打的。
桐姨被霍时安如此行为,吓得魂魄都要散了。
她连忙上前,抱住情绪失控的霍时安,阻止着他激烈的行为:“小太子,你冷静点。不能对你父亲,如此不敬。”
说着,桐姨抬头去看霍寒景的表情,发现他的脸色,甚至比外面的夜,还要冷。
“少爷,时小姐呢?!”桐姨问,“你不是说,去接时小姐来府里么?!”
可,霍寒景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。
只是面无表情,转身往楼上走,冷冷发布命令:“将小太子,带回房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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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,十一点。
霍寒景洗了澡,从浴室出来,疲惫得刚端了一杯红酒,在床边的沙发坐下,打算喝两口,便休息了。
谁知,楼下先是传来一阵刺耳的玻璃摔碎的声音,紧接着,霍时安的哭闹声,已经女仆们惊惶不已的安抚声,全数传了进来。
他穿着黑色的睡衣,下楼去到霍时安的房间时,霍时安正坐在床上发脾气,桐姨,以及四名女仆,围着床,表情又紧张。
而距离大床三米远的落地窗,被砸穿了一个洞。
玻璃碎了一地。
冷风,呼呼往里灌。
桐姨见到霍寒景来了,连忙说道:“少爷,要不然我给时小姐打个电话吧。小太子这样闹,也不是个办法。他现在生病,本来情绪就不稳定,容易没有安全感。现在又不肯吃药。再这样拖下去,会越拖越严重的。宁医生说,严重了,很麻烦。”
支气管炎,控制不好,就容易引发肺炎了。
可是霍寒景却没有发言的意思,只是站在房间门口,面无表情看着坐在床上,哭闹得满脸都是泪水的小男孩儿。
适才,霍时安的药,被他扔出窗外了。
负责配药的女仆,赶紧又重新配好,端了过去:“小太子,乖乖把药吃了,这样病才会好。”
霍时安却倔得很。
不要说吃药,他连看都不看一眼,在女仆把药端过去的时候,索性,一把夺过,又狠狠往窗外一掷。
宽阔的落地窗,在惊天动地的破碎声后,瞬间有了两个洞。
霍寒景瞅见他如此行为,鹰隼般锋利的眸,色泽猛然加深。
他眼睛不眨的与霍时安对峙,最后,喑哑着嗓音,问道:“霍时安,我再问你最后一遍,吃不吃药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