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靳岩已经去世很久很久了。
累积的时间长了,那些钱,已经是笔不菲的存款了。
时念卿这辈子都不会动用时靳岩的抚恤金,可是,霍寒景却说她连他车的油门,她一脚都踩不起,她自然是不服的。
“霍寒景,不借车就不借车,你用得着用尖酸刻薄的言语攻击我吗?!数落我,埋汰我,贬低我,挖苦我,你很开心,是不是?!”时念卿脾气也上头了,“认识你这么久,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个男人,这么小气。苏媚说得对,作为男人,你就是太抠门了。”
霎时,大厅里,死寂无声。
餐厅里,有不少衣着统一的女仆们,正在小心翼翼收拾碗筷。
听见时念卿的嚷嚷,有胆小的女仆,直接吓得手一抖,精致的印着霍家家族滕图与总统府印记的瓷碗,“哐当”一声,滚在铺着昂贵大理石的地面上,粉碎。
清脆的破裂声,很刺耳。
那名女仆,当即脸色灰白,在刘宪都来不及问责的时候,她已经惊恐到极点,直接“噗通”一声,跪在地上。
动作幅度太大,加之力道又重,那些细碎的碗片,直直插入她的膝盖里。
“啊~~!!”女仆惨烈的惊呼声,急切咋起。
刘宪很年轻很年轻的时候,就跟了霍渠译,风里来浪里去,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?!
可是,此刻,他却绷不住了。
听见女仆的哭叫声,他直接冲过去,怒气腾腾地吼道:“你这么笨手笨脚,是怎样通过总统府最严格的考试的?!你们还愣着干什么,还不赶紧把她弄走?!”
说着,刘宪英明果断,在世界大战爆发下,逃之夭夭了。
当然,退出大厅之前,他还不忘,顺手把霍时安也给捞走。
“刘爷爷,你抱我做什么?!妈妈还在这里呢,刘爷爷……”霍时安嚷着。他自然也明白现场突然风云骤变的气场。如果他走了,他父母打架的话,按照身高比例,以及体能悬殊,他母亲肯定是要吃亏的。
霍时安想要留下来帮忙。
刘宪却压低声音,从牙齿缝里挤出非常含糊不清的一句话:“小太子爷,你还杵在这里,不想活了……”
也不过眨眼的功夫,原本人潮还算拥挤的大厅,瞬间空无一人。
愤怒的缘故,时念卿瘦削的脸颊,都涨得通红。
她怒气横生地瞪着脸色黑沉到极致的男人。
“你这么瞪着我做什么?!”时念卿虽然被霍寒景的表情与眼神给吓得不轻,但是,她强迫自己镇定且冷静下来,不能被霍寒景的气焰给彻底威慑住,“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?!霍寒景,你本来就很抠门。我们认识那么多年,每年的生日礼物,你都随随便便的送我。我十六岁的那个生日,你送我的那条破手链,让我丢脸都丢大发了。”
“破手链?!”霍寒景从来不知道,在时念卿真正的观念里,他送的礼物,是用“破”字来形容的。他幽深的眸底,渐渐染了怒火,“时念卿,你再说一遍。”
“本来就是破手链。”时念卿扬起头来,丝毫都不畏惧霍寒景怒气滔滔的可怕模样,“你还说,上面的钻石,是你去南非,亲自找的原石打磨而成的。其实,根本就是在骗我。盛雅明明就跟我说,那钻石,根本就是一颗玻璃。”
那天,她刚刚收到的时候,还特别感动。
结果,生日宴结束的时候,盛雅笑眯眯地问她手腕上的那条手链,谁送的,居然那么好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