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生,有酒吗?”朱厚熜声音很轻,甚至有点讨好的意思。
向老师要酒喝,这小子是真飘了。
袁宗皋一愣,“酒——有!”老头竟然没有阻拦,而是笑道:“有此喜讯,不妨小酌,小酌!哈哈哈!”
王岳也被拉着,一起喝酒庆贺,欢天喜地。而此刻,那位出了“妙计”的寿宁侯张鹤龄,简直要吐血了。
贾咏拖着一身伤,把事情说了。
张鹤龄气到了什么程度呢?
他竟然没有打贾咏,只是说了句,“你等着”,然后撒腿就跑!
这时候找别人都不行了,唯有首辅杨廷和,能够力挽狂澜。
张鹤龄气势汹汹,直奔杨府……
杨廷和已经年过花甲,自从朱厚照病重以来,他就独自掌握朝政,拟定遗诏,擒拿江彬,迎接新君,铲除弊政……没有一刻消停,一天下来,还睡不到两个时辰,时间管理的能力,足以让年轻人都汗颜……
可谁也不是铁打的,这么大年纪的老人,连续熬下来,杨廷和眼圈发黑,疲惫到了极点,坐在那里,就不停打瞌睡。
正在他迷迷糊糊的时候,突然儿子杨慎走了进来,没错,就是写“滚滚长江东逝水”的那位杨大才子,杨家父子可都不寻常啊!
杨慎躬身道:“父亲,寿宁侯张鹤龄求见!”
这个名字就让人厌恶,跟这个纨绔子弟没什么好说的。奈何他是张太后的弟弟,看着他姐姐的面子,也不得不见一面。
“一定没有好事,让他进来吧!”杨廷和无奈道。
片刻之后,张鹤龄怒气冲冲,直接走进了书房,一屁股坐在杨廷和对面。
“杨阁老,坏事了,出了大事了!”
“毛澄和梁储他们胆大妄为,竟然同意朱厚熜走大明门,用天子之礼,这不是要反天吗?阁老,你可要说话啊!”
杨廷和眉头立起,怎么会守不住呢?毛澄到底在干什么?
首辅大人怒了,可下一秒,他又冷静下来,毛澄绝不是没有骨头的人,一定是有人添乱,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张鹤龄!
不然他急着赶来干什么?
杨廷和能料到,头脑灵活的杨慎已经愤怒质问。
“寿宁侯,凡事总要有个原因,到底是为了什么?没有原因,毛部堂不会轻易答应的!”
“原因?还不是毛澄他们要巴结新君,想要讨好小皇帝,连当初怎么承诺的都忘了……这就是我大明的重臣,真是让人鄙视!”张鹤龄鄙夷地说道。
“住口!”
杨慎突然断喝,把张鹤龄吓了一跳。
“状元公,你想吓死我吗?”
杨慎怒目圆睁,道:“你和礼部侍郎贾咏一起去了城外行在,是不是你们弄出了差错,是不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