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岳有点哭笑不得了。
这是什么样的缘分啊?
他去国子监读书,是为了避风头,韬光隐晦。
结果倒好,一天课没上,就跟校长闹翻了,这样的学生,放眼古今中外,只怕都不多吧!
要不干脆高抬贵手,饶了校长一回?
王岳几乎都想放弃了,旁边的崔士林闷声道:“师父,县官不如现管,我劝你还是老实一点,毕竟国子监祭酒可是小九卿之一,不是那么好对付的。”
他这么一说,王岳脾气上来了。
“不就是国子监祭酒吗?他比张鹤龄和乔宇,又能如何?犯到我的手里,他好不了!”
王岳也不废吐沫了,他提着崔士林,直接进宫。
到了午门,递了牌子,等王岳进宫之后,这才发现,原来在奉天殿外,已经准备桌案,明天就要进行殿试了。
小胖子黄锦正在指挥,见王岳来了,就忍不住凑过来,一边陪着王岳往里走,一边抱怨。
“富贵哥,我才弄清楚,都说是天子门生,可是这殿试并不黜落,只是重新排名次,所有的学子,最在意的是会试。他们管会试的主考官叫座师,人家才是正儿八经的师徒。咱们皇爷都要靠边站。你说这叫什么事?”
王岳轻笑,还能是什么事,毫无疑问,又是侵夺天子权柄。
奈何,历代皇帝半点主意都没有。
谁让他们不像朱元璋那么生猛!
要知道老朱可是亲自出题,亲自阅卷,当了三十年皇帝,做了三十年的老黄牛,不但国事条分缕析,什么都明明白白,还生了好几十个儿子女儿,真正做到了两手抓,两手都硬!
这份时间管理能力,只怕足以让任何大师都汗颜跪拜,乖乖认输了。
只可惜朱元璋只有一个,后面的子孙就是一个不如一个。
没精力阅卷,就把权力交给主考。
没才华出题,也只有让文官拟定。
最后天子只是象征性阅卷,点名次。
大凡考中进士的学子根本不把天子当成恩师,他们的师父只是会试主考而已。偏偏官场又有规矩,讲究师徒如父子。
徒弟不能反对师父,不然就是大逆不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