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愿化为厉鬼,将那些混账一个个都索了命。
空气中都散发着悲伤的气息,那么绝望,那么凄凉。一个女人的生存权利被人剥夺了,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。
大雨滂沱,棺材中早就已经没了声响,几人合力将坟挖开之后,又趁着雷声剧烈,拔了棺材钉。
“还有气儿!”医生探了探香玲的鼻息,却发现她肚子紧抽的厉害,有些担忧的说:“怕是要生了,可她这样的力气,孩子生不下来的。”
裴武明脸色苍白的问:“生不下来会如何?”
“一尸两命。”医生叹了口气,又摸了摸香玲的鼻息,不停的摇头。
“救我的孩子。”香玲没有睁开眼睛,用尽全身力气,说了这样一句话。
医生难做的看着裴武明,他绝望的看了香玲一眼,攥紧拳头说:“听她的吧。”
小孩子的哭声也被雨声淹没了,众人将棺材复原之后,土堆也重新埋了起来,医生跪在裴武明面前,接了他递过来的一本票和一袋钱:“去吧,去香巷,再也不要回来了,好好照顾这个孩子,拜托你。”
那雨,下了整整三天三夜,裴武明就在香玲的坟边一守就是三年。
就算是雨停,也点不着一张纸钱,周围的阴风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停下来过。
有人自远方归来,孑然一身,灰色军装,浑身透着疲惫。
经过坟地的时候,还看了他一眼,裴武明浑身都在颤抖,他终于,回来了。
一步一步,裴家大爷得知消息后来到了这里,手里提着一把枪,黑色的皮手套被攥的吱嘎作响,虽然用枪口指着他,却没有动手。
裴武明蓦然觉得恶心,一股股的顶着自己喉咙,裴家大爷疯了一样的刨着已经硬了的土,这几年,坟头草都已经好高了。
“是你,你害死她的。”裴武明看着裴家大爷,一声枪响,他脚前方的土地被崩的起了烟。
“滚,有多远滚多远。”裴家大爷罢了又开始刨。
裴武明走了,再也没有回到那片坟地去,有些东西在某一个时刻就死了,挂念不得。
小小的空间,一人,一书,一盏灯。
十指指尖都切割了十字形的伤口,一点点滴在面前白布扎的小娃娃上,昏暗的角落里出现了一个女人,脸色惨白,目光空洞,周身缠着的怨气,让人浑身战栗。
“我知道,裴家祖宅下锁着怨灵,你也走不了,可我私自叫你出来,为的不是别的,而是想告诉你,我想帮你。”裴武明认真的看着那女人,她无动于衷,他抹去眼角的泪说:“虽然我知道,为时已晚,是我太过懦弱,对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