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慈法藏怔住了,他浑浊的眼睛浮现一抹追忆,表情变得无比痛苦。
“大师,您怎么了?”林初墨心一揪问道。
大慈法藏摇摇头,长叹口气,手指沾了一些啤酒,在桌子上写弄比划,写到最后一个笔画时,手一抖,歪了一点,终于字变得不再完整。
“情字,十一笔写成,但我却写了一辈子……”大慈法藏声音沙哑,抬头笑问:“姑娘,有一个故事,你可想听听?”
林初墨点点头道:“大师,您说。”
“不用叫我大师,我这个故事很长,却又很短。”大慈法藏依靠背椅,浑浊双目变得无神,仿佛在追忆:“大法弟子,尘慈,年轻时遇一少女,她是尘慈师妹,两人朝夕相处,尘慈对师妹产生情绪,从此爱慕难舍;师妹明白尘慈的情意,那一日夕阳,师妹在尘慈怀里渐渐柔软,那一刻尘慈明白这才他所追求的真理。”
“最终,这件事被大法知道,尘慈废掉毕生修行,保全师妹性命;可,造化弄人,师妹乃天一圣女,她入门佛家,只是为了偷取大法舍利……师妹杀了大法,杀了寺庙僧人,唯独留下尘慈一人。”
“最后,师妹开了寺庙,尘慈脱下袈裟,终日敲着木鱼,度过一年又一年春夏,僧人的尸身在院子里消融,渐渐长为一朵朵冥花。”
“十年后,寺庙来一位美丽少女,长发垂肩,随黄昏来到寺庙……那是他曾经的师妹。只是,尘慈越来越老,她却变得年轻;时间年轮,让他们再次相见,却终成路人。”
“那一天,尘慈点起了火把,烧毁了寺庙,也烧毁了两人之间的爱情。”
“至此……他们分道扬镳!”
大慈法藏眼里滚动热泪,发出的声音也变得沙哑沧桑:“后来,尘慈看开了,很多事情一旦接受了,就没那么糟糕;他一个人生活了很久,久到习惯跟不同人说再见;生活就是这样,偶尔成群结队,偶尔孤身一人,这,就是人生啊。”
顿了顿,大慈法藏自嘲一笑道:“可……看开?呵,那只是尘慈欺骗自己的说辞,他忘不掉师妹,忘不掉走入他生活中的那个少女。”
大慈法藏滚动着喉咙,眼泪渐渐消失,看着林初墨道:“常言道,问世间情为何物,直教生死相许;回归先前我跟你说过的话,世上任何事物都会消亡,但,情之所钟者,不惧生,不惧死,世间万物,唯情不死!”
“所以……姑娘你问我,你与他将来的命途,这个问题,无解。”
“情字难呐!”
……
苏渊与王昊炎来到酒吧门口,天色彻底暗下来,酒吧陆陆续续上人。
来到一处树下,苏渊点了根香烟,王昊炎也要了一根。
“鼎山传来消息,齐家正在大张旗鼓命令旗下势力,清扫一切风水障碍,他们马上就要动手了。”
“而且鼎山内部可靠消息,此次齐瀚将施展一门禁术,切断豫界地脉,召唤洪魔,以求顺利铸成万骨祭坛。”
顿了顿,王昊炎郑重看着苏渊道:“二十多年的洪魔威力,你应当也听说过,百万人也难以抵挡它的洪流,洪魔实力极强,上次河岸决堤,仅仅是洪魔一次波动,并非它本体出现,所以洪魔一旦爆发,整个豫界必成一片泽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