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记见状,当即便伸手扯下一段飞纱扬了出来,卷住少年的腰身猛地拽入温池里,拉到自己身边。
“怎么?”她凑上去,呵气如兰道:“我这模样生得不够好看?”
“好、好看。”谢子安不敢直视她,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。
偏生不记还抬手捏住了他的下颚,非让他对上她的视线,“那你为何不看我?”
“我……”少年整个人都泛起了粉色,有些结巴道:“这、这于理不合。”
不记微微皱眉道:“这是哪家的理?你既是我的人,便该听我的。”
谢子安想退开些许,却被她拽得更紧了,只能红着脸温声解释:“……我谢家儿郎未满二十不能娶妻,你我虽已定了名分,但还需……还需再等几年。”
不记被他模样逗笑了,轻轻地靠在了少年身上,轻声道:“倒不是我等不及了,只是这池子太大,你不抱着我,我站不稳。”
少年身子微僵,面色越发红了,“那……我闭着眼睛抱。”
这边不记恢复之后,便变着法子逗少年玩,虽然还有些虚弱,但眉眼间满是笑意。
而另一边,谢府。
谢紫姝回府已是累极,进屋便睡了个昏天黑地。
许是那离魂珠扰人心神,这天她做了个很奇怪的梦。
梦中她像嫂嫂一样身着凤袍,每日受人参拜,遭人算计,金玉为笼锦绣缚身,坐在那至尊之位的人竟是赵曦。
谢紫姝与他年少夫妻,看似天造地设,却同床异梦。
她从进宫的第一天就知道,赵曦娶自己是为了牵制家中兄弟,稳定朝局,她这个皇后做得并不开心,要顾好佳丽三千,要把大大小小的事都办得妥妥帖帖,要比任何人都更加循规蹈矩小心翼翼。
唯一一次遵循本心大概就是,那天长兄为救心上人闹得列国天翻地覆,用离魂珠在宫中起法阵,聚万民共祈愿更是闹得一众老大臣们恨不得撞死在御书房进谏,要让赵曦派人毁了这法阵。
谢紫姝带人把御书房团团围住,亲自拦住了赵曦的去路,“你今日若要阻止我长兄,就先杀了我。”
一旁的众臣闻言个个气愤不已,怒骂:“谢氏女祸国!”
赵曦却只是抬手把她鬓边微乱的发丝别到了而后,满目温柔,神色平和道:“你明知我舍不得。”
此话一出,众人皆惊,顿时四下鸦雀无声。
连谢紫姝也愣了愣,可她知道这人的话说得再好听,也不能当真,轻轻拂开了赵曦的手,勉强维持面色如常,同他说:“你我之间何来的舍不得?等我长兄事毕,我便任你处置。”
说话间,外间天色大变,雷电齐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