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昭月正要开口,忽然屋顶传来了一阵动静。那是楼上包房椅摇动的声音……
伴随着这怪异的声音,还有轻微的人声,听得很是古怪。
十八郎显然也听到了,他轻咳了几声,走吧,我送你下楼。
三日后,等你消息。明昭月转头看他,竟在他脸上看到了片刻的不自在。
三日后的御书房。
啪的一声,景佑帝将一盏茶杯狠狠打在地上。可恨,实在可恨!
十八郎一袭黑袍站在那里,脸上带着银色面具,眉眼被遮得严严实实。他神色十分平静,一句话也不说,只看着景佑帝发疯。
你说,那张正光是怎么管教孙子的,人在外面大张旗鼓开青楼,把朕的太子都教坏了。可恶至极,可恨至极!
景佑帝瞪大了眼睛坐在那里,肉眼可见的怒火蹭蹭上冒。
张正光,他十分信赖的朝廷次辅。原本景佑帝以为他家风清正,子孙后辈个个成才。
没想到十八郎告诉他,烟云楼背后真正的东家竟是张正光的嫡长孙张清。
那张清今年二十有余,以往也是举人出身,在朝中翰林院任了个七品小职。
不过对于这些资质不凡的后辈,景佑帝愿意给予机会提携。
还有首辅凤岳书家的那个嫡长孙凤承望,虽然如今也只是个小职,但景佑帝早就起了提拔他们的心思,准备再历练这两人几年,就放到六部做事。
结果这张清,竟然将自己的路走得这般偏,跑去市井开什么青楼。
你赚钱就赚钱,那家伙还暗中对着客人宣扬,自己的青楼只接待最尊贵的客人,要进去花银子,还得先交门槛银。
陛下,这才哪到哪。我查到那张清和晋王有往来。十八郎淡淡道,顺便从袖中掏出一叠证据。
没错,是一叠。
都是从小认识的年轻人,有往来也没什么。景佑帝道。
十八郎的目光放到了案上那一叠证据。不如先看看这些再说。
景佑帝往纸上瞥了一眼。就这一眼,他眼神顿时瞪得极大。
那上面的字,不是老三晋王的笔迹,又是何人的!
那里面有几张是晋王和张清往来的书信,还有一本烟云楼的账册。
这是我在张清书房的密室找的。
密室,账册,与皇子往来的书信。
只简单几个字,便听得景佑帝心中又惊又惧。
张清想做什么张正光想做什么!
原本景佑帝只是怀疑,太子那般恋慕那个青楼女子,是不是因为有心怀不轨之人给他设的美人计,所以才让十八郎去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