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太后的脸色拉得老长,暗叹一句蠢货,这么点儿小事都办不好。
“母后,朕记得这宫女是您贴身伺候的琉璃,跟了您至少十五年了,此人居心实在歹毒。”傅玺抬起手又一声令下:“将人带去慎刑司,务必要查出幕后指使和同谋来。”
“皇帝!”周太后赶紧制止:“琉璃跟了哀家多年,这会不会是一场误会,琉璃刚才的架势,这药丸似是从云瓷怀里找到的。”
“太后!”云瓷扑通跪在地上,扯着嗓子开始嚎:“臣女冤枉啊,这宫女压根就没碰到臣女的身,这药丸也绝不可能是臣女带入宫的。”
这一嗓子直接喊得周太后脸色有些挂不住了,这么多人在场,琉璃又被人当众捉住,就是想栽赃嫁祸也有些站不住脚。
“太后,老奴刚才瞧得真真切切,这药丸就是琉璃在县主身上找到的,琉璃跟随您这么多年了,怎么可能会下毒谋害您呢?”李嬷嬷强撑着身子不适,爬出来指责云瓷。
周太后不语。
“太后,这李嬷嬷身上也有些不干净。”疾风指了指李嬷嬷的腰间香囊,在李嬷嬷还没有反应过来时,直接将香囊扯下来递给了身后太医。
李嬷嬷惊恐万分。
“堵住嘴!”傅玺扬起下颌,疾风抬手点住了李嬷嬷的哑穴。
很快太医就查出这香囊里装着令人不孕不育极寒的药,太医又道:“皇上,这香囊加了十几倍浓的药,所以才会令人惊觉,若是减轻药量,极难让人察觉,而且……”
太医有些支支吾吾的。
周太后见状眼皮跳了跳,又听太医说:“这香囊微臣也有些眼熟,昨儿在慕贵人那也见过一枚。”
“什么?”傅玺雷霆大怒:“怪不得昨儿慕贵人身子有些不适,朕登基八年才得了这么一个孩子,胎像还未坐稳就被人陷害,到底是谁这么狠心?”
周太后蹙眉,她的确是想害慕贵人的孩子,但慕贵人那边守得跟个铁桶似的,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。ww。x㈧。NēΤ
就连她派人送去补品,也是被一层一层地筛查,想去见慕贵人一面,慕贵人不是身子不适就是在养胎不宜被打搅。
所以周太后压根就没见过怀孕之后的慕贵人,更无从下手过。
不等周太后开口,傅玺立即派人去六宫那查个清楚,没一会儿就收缴上来满满一盘子的香囊。
每一只颜色都不一样,但被剪开之后里面装的东西都是所差无几的,令人难以有孕的药。
“皇帝,这是有人栽赃!”周太后终于反应过来了,皇帝今日是有备而来的。
傅玺紧绷着脸:“是啊,有人竟敢巴不得朕无子嗣,这么多年了,居然后宫妃嫔一个都没子嗣……唯独初入宫不久的慕贵人身边没有香囊,恰恰就有孕了。”
这话意有所指。
周太后又岂会听不出来,没好气道:“皇帝这是在怀疑谁?”
傅玺抬起头看向了周太后,这也是时隔多年来,两人第一次红脸,以往都是周太后发怒,傅玺在一旁沉默寡言。
退让最多的那个肯定是傅玺。
能在周太后面前当众发怒的,这还是第一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