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婆婆见这情形,指了指旁边的监工,劝慰道:“姑娘,咱这可歇不得,等虫咬了果子,咱们明年都得喝西北风”。
清婉强撑着病体起来干活,虽然纱罩戴着闷热,到底是把药水味给隔绝了。
只因动作稍慢了些,就被监工的抽了几鞭子,背上火辣辣的疼,人倒是清醒了不少。
慢慢的跟庄子上的人熟络之后,这庄子上的运作,清婉也算理清了一些。
这里干活的婆子是没有月例银子的,柴米油盐,生活日用都是自给自足。
这唯一的进项,便是卖果子,果子卖得好,明年便能应付下去,果子收成不好,明年饿死都有可能。
等果子熟了,主子那还会抽去七成,剩下的三成才是几个婆子一年的吃穿用度。
这里干活的婆子都很朴实,没有那些个勾心斗角,因为大家都没有那个时间。
一天到晚就是除虫,干完活倒头就能睡着,因为太累了,在这里,忙着活下去才是唯一的正事。
清婉在这里肉眼可见的瘦了,黑了,每天的吃食多是清粥青菜,两个月就吃到过三回荤菜。
她开始怀念在将军府吃酸辣鱼、粉蒸肉,研究油泼面的日子了。
不过只要想到再熬几年,就能自由的出府,心中便提着一股希望,工作起来也有干劲。
除了清婉,这里干活麻利的还有个姑娘。
头几日里,清婉竟没认出她来,初荷原是王夫人院里的二等丫鬟,之前大小姐嫁人时,王夫人想将她指给大小姐做陪嫁丫头。
不知何故,最后陪嫁丫头没当成,被送到庄子上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