针对这两条路线,刘琦将所有军侯以上的将官全部聚齐,想听听大家的意见。
除去襄阳校尉刘琦之外,在场中人,能独领一军的,只有蒯越和蔡醺,再加上他们背后家族的特殊性,使得这两人眼下在军中的地位仅低于刘琦。
蒯越这次出奇的没有吭声。
蔡醺倒是无所顾忌,建议道:“将军,以末将度之,北上司隶于我军目下而言,大致方向不过是东向还是西行的问题,眼下南阳郡在袁术治下,若是偏东而行,一旦进入了袁术地界,惹恼此人,于我军恐有覆灭之祸,不如偏西而走,纵然有汉中苏固敢出兵滋扰,以我军之力,破其众不难矣!”
蔡醺的建议中规中矩,符合绝大多数人的看法,袁术实力强是众人周知的,避重就轻的行军路线没毛病。
但他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说辞刘琦不是很喜欢……什么叫恐有覆灭之祸?太打击士气了。
刘琦看向黄忠、文聘。
“汉升,仲业,有何看法?”
令刘琦意外的是,黄忠和文聘竟然都没有回答。
他们两人只是静静的盯着那副勾勒简易的皮图,都皱着眉头,似有愁苦,好像是陷入了什么窘境。
少时,终于听黄忠缓缓开口道:“蔡司马之言,颇为中肯,符合不战为上之策……”
蔡醺的脸上露出了得意之色。
“然,若做西面,粮草调度却可延误大事。”
蔡醺脸上的笑容凝固了。
“我军北上司隶,若是不打通一条粮道是断然不成的,运粮讲究预算先机,更是讲究道路通达,且粮道不可过于绕远,不然就需要分调兵马沿守粮道……我军的粮草是从南郡敖仓出,若是绕道新城……要分出多少兵马沿途护持?我么眼下可用之人,是七千,若是西行上雒,至少要分出三千人镇守粮道,以防被苏固偷袭。”
蔡醺的脸色变得非常不好看,但却也无法反驳。
刘琦认真的看了一下皮图。
那皮图标画的比较模糊,方位长短也有很大的问题,跟后世的地图精准程度完全没有可比性。
但明眼人还是能够看出来远近的。
毫无疑问,运粮之路若过长,就会影响全局计划,而在所有的行军路线中,刘琦左看右看,唯有从南阳郡的穰县过宛城,才是上雒最近的行军路线。
“看来,只有走南阳郡才行。”刘琦喃喃言道。
文聘沉声道:“可是袁术有豺狼之心,又有猛虎孙坚相助,其对吾南郡早有垂涎之意,吾军若从南阳境过,万一袁术兴兵袭我之后,或断我粮道,恐我军势危。”
此刻,蒯越终于开了口:“不错,从南阳郡行兵,风险着实太大。”
刘琦看向了蒯越,问道:“先生当年在京中,可与袁术相识否?”
蒯越的目光变得有些深邃,似乎是在回忆当年的往事。
“自然是相识的,当年越与袁公路、并刘使君皆在何大将军门下,当时越与君父虽有数面之缘,却不甚相熟,不过袁公路乃大将军股肱,因而颇多相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