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孟德何事这般急躁?”张邈皱起眉头,假装不悦地道:“莫不是手痒难耐,又想来与某对弈一盘?”
曹操走到张邈的桌案前,向着他拱手行了一礼,苦笑道:“孟卓倒是好兴致,不过今日怕是对弈不成了,曹某是来向孟卓请辞的。”
“请辞?”
张邈放下手中的简牍,皱眉道:“好端端的,汝请辞去往何处?难道是嫌我陈留地小,养不起你曹公的兵将?”
“你我兄弟,这说的哪里话!”
曹操有些哭笑不得:“兄长且看看这俩封书信,便知端倪。”
说罢,他便将两卷简牍放在了张邈面前的桌案上。
张邈疑惑的看了看,然后将那两卷简牍拿起来,分别展开。
一封很熟悉,是袁绍写的。
而另一封,落款则是襄阳蔡州人蔡瑁。
张邈好像也曾听孟德说起过,这蔡瑁好像是当年跟他一起去堵梁尚书家门的那个莽撞小子。
张邈认真地将两封书信都看完,越看脸色就越沉。
“这可真是赶巧了,这襄阳都尉蔡瑁,仗着与你的私交,让你替那刘琦引荐本初,而本初如今拥戴刘虞称帝不成,又让你去替他接洽那刘氏联盟,呵呵……无论是于公于私,看来你还真就是得走着一遭不可了?真是甚为劳苦啊。”
曹操捋着短髯笑道:“劳苦倒也是无妨,毕竟都是为了大义,再说眼下本初有难处,曹某又非一方之长,空挂着一个奋武将军的名号,倒不如替他跑跑腿,帮本初做些事情。”
张邈的笑容消失了,他认真的看了曹操一会,叹道:“这么多年了,孟德竟还是这般的义气……唉,本初拥立刘虞为帝这一步,着实是步昏棋,一招不慎,竟然让袁公路抢了先机……他初来信说此事时,你便曾回书劝他不要拥刘虞为帝,要坐观时势,可他偏偏不听。”
曹操摆摆手,无所谓地道:“嗨!过去的事了,提那作甚!刘虞之事,也非本初之过……弟初思,纵立刘虞不成,谅也不会有多大祸患,便没有力劝本初。不想公路居然会议立陈王为储,着实是让人惊诧……看来我等当初皆是小瞧了他。”
张邈看着曹操这般洒脱,不由点了点头。
别看曹操的年纪比张邈小些,但论及胸怀之大气宽广,张邈自认为比不上他。
张邈有感觉,他觉得曹孟德是一心为公,比他们这些郡守都强出太多了。
“也罢,既是事关本初名望,那孟德便走这一次,也算是给老朋友帮帮忙,某在后方,替你供应着粮草,你领着本部兵马去见荆州人便是了……对了,那些荆州人现在何处?”
“据说是在霍阳山附近驻扎。”
张邈闻言,表情微有一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