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噢?”程知砚嗓音淡淡,“那么你说说,本王如何确信,你是真心实意选择我。
”
此话一出,陆清澜知晓此次交谈,到了最重要的部分,她脸上带着笑意,慢慢道:“若非真心想选殿下,此刻清澜不应该坐在殿下面前,而应该是在太子或者平王处。
”
程知砚眼睛微眯,听出她的言外之意。
陆清澜她,手里握着他最大的把柄。
而这个把柄,足以令他死无葬身之地。
“郡主好胆色。
”程知砚敛起眼神,眉眼间添了几分凌厉之色,“本王想知道你为何不选太子、平王,转而选一个毫无胜算之人。
”
“以宁国侯府的权势,坐观上壁方是上策,选本王,未免是将整个宁国侯府架在火上。
”
陆清澜直视于他,心中明白如果不能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,即便她手中握有程知砚的把柄,也不足以让他信任。
她思索片刻后慢慢道:“太子平庸无能,优柔寡断,并无治国之才,易被人左右。
至于平王……”
提到平王时,陆清澜的恨意忍不住翻涌而起,浑身的杀意险些不受控制肆虐开来,察觉到程知砚打量的眸光,她咬紧牙关,这才堪堪按下翻涌的情绪。
“至于平王……表面看起来礼贤下士,无心恋栈权位,可实则心思诡谲,无恩无义,他日登上皇位,便是我宁国侯府的末日。
”
陆清澜一改之前的温和,语调神态皆有咄咄逼人之态,气势凛然,“王爷曾是掌管一方边境之人,何能不明白功高震主,狡兔死,走狗烹之道理!”
“我宁国侯府忠君爱民,护得边境百姓安康。
镇守北境百余年,未曾丢一寸城池,直到今日威慑北燕不敢妄动,提及陆家军便闻风丧胆。
”
“我陆家先辈们无一不是征战沙场马革裹尸,未有一人颐享天年,陆家祠堂摆着上百个牌位,最为年长者五十六岁,最为年幼者十二岁!”
“人人皆道我宁国侯府繁花似锦无上荣宠,可知早已是烈火烹油,稍有不慎便是满门抄斩……”
陆清澜话毕不由得闭上双眼,神情难掩哀伤与愤怒,她双手紧握,手心布满一层细汗。
她深吸一口气后,强行压下心中滚烫的情绪,看着程知砚慢慢道:“殿下,赵将军府出事时,清澜尚且年幼,只是对于王爷来说,当年种种惨状,无论过了多少年,依旧记忆犹新。
”
“我们宁国侯府,绝不愿成为第二个赵将军府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