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小二的都机灵,见状立刻回笑道:“掌柜在的。只是,客官,您有什么事”
“我自家制了些。。。”李满囤正愁怎么跟小二描述自家做的猪油熬八爪鳌酱,能既保密,又形象,便即听到刚睡醒的红枣接茬道:“黄金酱。”
“小二叔,我家做的黄金酱可好吃了。”
李满囤……
黄金酱这是什么第一次听说黄金酱这个名的小二虽然心里狐疑,但嘴里却不怠慢。他对李满囤说:“客官,你且等着,我去跟掌柜的说。”
等待的功夫,红枣抬起头看见酒店门头上的牌匾“四海酒楼” ,心中一喜。这里的文字,她确是认识的。
自打有记忆来,红枣便一直留心文字,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成了文盲。红枣最先见到的字,是铜钱上的字,但悲剧的是上面的四个字红枣一个也不认识就算了,字形还方不方,圆不圆的,与红枣前世学过的中文方块字、英文字母文字,都不一样,让红枣备受打击。甚至为此消沉了好一段时间。
后来过年,家里接灶,红枣看到腊月二十八傍晚叫花子送来的灶神像上的对联“上天言好事,下界保平安”,方才重拾自信。
不过,庄户人家,没有书本,家常能见的也就这十个字。
再后来,李贵雨十岁,进了江家村的私塾识字,李高地珍重地拿出两本书送给李贵雨,说是李满囤、李满仓当年念的,一本两吊钱呢。李贵雨把两本书当宝贝一样,谁也不给碰。以致,红枣至今只看到过书外面的布质包皮,连书名都没见过。
好了,现在进了城,红枣确认自己不是文盲了,这匾上的字,她都认识。
哈?哈?哈?,红枣心里乐开了花。
等了没一刻,小二跑出来把李满囤和红枣给请了进去。
酒楼的一楼是大堂,现已坐了三五桌的客人,正在吃包子、面和馄饨。红枣禁不住皱眉:这酒楼消费水平不行啊,竟然卖包子、面条和馄饨。
他爹搁这儿卖蟹粉,能卖上价吗?
“爹,”红枣拉拉他爹的手:“这就是县城最好的酒楼吗?”
结果李满囤还没回话,前面说领路的小二已经回头答应了。
“当然了,”小二骄傲地说:“城里几家酒楼,就数我们四海楼生意好!”
生意好和酒楼档次又没关系,红枣心里吐糟,但也知道他爹只有这份见识,实没法埋怨。
小二领李满囤红枣进了后院的一间厢房,见到了掌柜。
“客官,”小二一哈腰:“这是我们的许掌柜。”
李满囤闻言赶紧拱手。红枣则在他爹身后偷偷打量这个许掌柜。
这位许掌柜看着四十岁左右,身材不高,面容微胖,一身的蓝布袍子,虽是布的,但浆洗的笔笔挺挺,瞧着极是体面。
分宾主坐下,又待小二敬上了茶,这位许掌柜方才问道:“两位客官,刚小二说两位有黄金酱,还请拿出来,让我见见。”
红枣瞧这位许掌柜并不轻看自己,不只小二上茶有自己的份,说话也有自己份,称呼自己“客官”,心里大为受用。
红枣自箩筐里拿出王氏装与他们做样品的盐罐子,交李满囤打开。
许掌柜低头瞧那盐罐子,虽是粗糙,但其内容,黄澄澄的油层下红黄似金,洁白似玉的固体,确是未曾见过。
“请问,”许掌柜问:“这黄金酱由什么所制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