哈军勇猛而顽强,人人争先,这同样造成了他们中下级军官伤亡率较大的状况,尤其当敌军数量优势明显时,这种状况会更加严峻。对于希达来说,他已经没有退路,虽然已经超过了需要防守的最后时限,但他仍不能撤退,因为总司令根据战场形势,再度更订了计划:他现在需要防守到2月中旬甚至下旬,以便哈军休整各部完成最后的编组和补给,以期发动一次全面的大规模的反击!
“费罗姆,你的手下做好准备了吗?”
那位在丹麦以桀骜闻名的“红衣爵士”,此时却恭恭敬敬地站在希达身边,躬身道:“虽然伤亡很大,但骑士们反而更加坚定了!尤其是大主教出现在城头布道的那一刻,先遣军的勇士们都虔诚地跪下祈祷,更有许多人主动加入到敢死队中来!”
“他们都要到最危险的地方去,因此不但要给予重赏,还要给予他们尊严和荣誉!”希达沉声道,“此战结束之后,大主教会亲自给最英勇的三位战士涂圣油,希望您可以将这层意思传达下去!”
费罗姆轻轻扣了扣*甲,随即将他大红色的天鹅绒披风潇洒地一甩,返身离开,他走到城墙之上,不顾诸多流矢,径自戴上头盔,大声吼道:“先遣军在哪里?”
“天佑吾王”
此起彼伏的叫喊逐渐汇成洪流,变成了令敌颤抖的咆哮,不光是那些参加敢死队的成员,连其他哈军部队成员都随着精神大振,举着武器,热血沸腾地叫嚷起来!
“天佑吾王天佑吾王”
施瓦兹中校也忍不住跟着默默念叨了几下,他见豁口处熙熙攘攘的敌军部队竟然出现了一丝动摇,他便收起望远镜,重重地朝后猛地挥手!
早已准备好的火枪手纷纷从任何可以隐蔽的工事、角落里冒出头来,像蚂蚁般蜂涌而上,并快速来到预定位置。
敌军仿佛很清楚这种战术,他们的大炮轰鸣起来,攻城武器也加快了射击频率,同时前沿无数弓手顶冒矢石往城墙前推进,一边嗖嗖地发出箭矢。
哈军的正规火枪手都有头盔及*甲的保护,但在如此交火激烈的战场上,仍不能完全遮蔽,不停地有人栽倒,或痛苦地捂着伤处滚落城下。施瓦兹眼中闪烁出一丝不忍,但很快他仿佛被来自背后的那一双冰冷的眼睛震慑了一般,浑身轻颤,大吼道:“射击!”
硝烟顿时弥漫在城墙之上,燧发枪的分段射击哈军已经*练得相当精熟,但由于时间不能太长,以防敌军火炮的压制,只是短短三发后,这些宝贵的火枪手们便再次如潮水般退去。
“先遣军,先遣军!”
一群俱穿着红色长披风的戴甲骑士,风一般从自己隐蔽的位置奔出,往豁口冲锋。那里是一段被帝**队的重型武器轰开的100多米的断裂,且在棱堡城防最脆弱的位置,无法采取夹峙射击的策略来打退敌人,故而在豁口中两军的直接肉搏次数越来越多。此时已经岌岌可危的是亚洲军外籍将士,他们先后在这里支撑了两三天,打光了四五个营。现在,打红了眼的外籍军团总指挥江彬中将已经赤膊上阵,在里面冲杀了好几个来回了!
按照陛下的指示,亚洲军第102、新103两个师,加上再新编的一个外籍师,共成立为一个军,称为“亚洲军第102军团”,代总指挥为江彬,晋中将。
其下辖为111(原大名鼎鼎的102师)、112、113三个新改番号的师团,其中,111师师长,同时也是军团副总长官为老将朱匡龙,晋中将。
军团参谋长,兼112师师长内藤兴盛,晋中将。
新组建的113师师长,则提拔了被朱匡龙等大力推荐的毛利元就少将。
现在,113师还只有番号,毛利元就需要前往休达进行募兵、训练,很难短期内见到战斗力。
不过,自俞大猷担任102师师长以来,他为该部队的建设发展奠定了极好的基础,毛利元就为长官亲睐,耳提面命,也学到了很多军队建设及战略战术方面的知识,有了这样的熏陶,从无到有建立起一支师团肯定是毫不困难的。
而江彬,他虽然已经是军团长了,但仍然带着浓厚的底层风格,要他指挥别人冲锋,他看着就受不了,尤其是部队伤亡过大的时候,他绝对不会听手下的劝告,一定要亲自冲锋陷阵的!
他手持两把短戟,像步兵般只戴头盔、*甲,竟然还赤着脚,在阵前厮杀。他的身边已经躺倒了不少前来挑战的骑士,甚至还有位穿着马克西米连式全身铠甲,手拿近卫铠的连队长!
那人格斗经验丰富,但他却选错了挑战的对象。江彬是什么的人?他是真正见识过数万、十数万人会战,经历过大场面的家伙,且还是在沙场中以勇力闻名的将领,岂能是凡俗庸手?虽然前面一时不慎吃了点小亏,但他很快扳回了场面,两把戟舞得跟绣花一般,连连刺中对手的腰肋、髋胯、*及肩窝,虽然那家伙挣扎着想逃离了去,但江彬何等狡猾,看出对方暗藏杀招,不但不追,反而像拱手欢送一般。直到那家伙离得稍远,不太防备,这才抖手一戟飞掷出去,将其前后戳了个对穿!
虽然江彬如此勇猛,但奈何敌兵太多,仍渐渐不支。
当他砍倒第31个敌人,正手痒想要去割首级的时候,突然的一支箭飞来,正中他左大臂!还好他闻听风声,竭力一让,这才避免被人一箭穿心的厄运!
饶是如此,中箭处也直飙出一蓬血来,令他惨叫一声,翻身就倒!
“将军!”
几个忠心耿耿的护卫抢上前来,七手八脚格开那些趁乱涌上的敌兵,将他拖行到稍后一点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