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律拧起了眉头。
沈语在洗手间里呆了很久,久到时律都察觉到不正常了。
敲门,屋里的人没应声。
时律拧了把门把手,这才发现门没反锁,他推门进入浴室,看到沈语正坐在马桶上,什么都没做,她只坐在那里哭泣,一张苍白的小脸上挂满了泪珠。
时律心像是被一只手揉了一把。
他赶紧上前单膝跪在了她面前,双手牵住了她的手,这才发现她竟然在颤抖。
浑身颤抖。
那种颤栗,是从骨子里蔓延出来的。
时律以为她冷,赶紧找来浴袍裹在了她的身上。
又才注意到滚落在地上的验孕棒。
他捡起来看了一眼,上面的结果很明确。
没有怀孕。
时律的心往下坠了坠,来不及想太多,因为被他搂在怀里的女人已经哭出声来了。
他赶紧丢开验孕棒,伸手抚在了她的头顶。
“没事了没事了,不哭不哭。”
“这次没有怀上没关系的,我们还年轻,我们继续努努力……”
“不哭了,乖。”
……
时律鲜少哄人。
在他漫长的二十几年的人生岁月里,他从不曾对任何人服过软,弯过腰,更别说这样捧在掌心里低哄了。
所以他挺局促的,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,说得够不够。
但是事实证明,是不够的。
又或者,他根本就误判了。
沈语哭,伤心,才不是因为没有怀孕。
她只是崩溃于,时律还在期待跟她要一个孩子,而她,曾经或许生下的一个孩子,已经那么大了。
她从来没有抱过他。
没有多看过他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