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学子一边听着,开始还好,但听着听着,脸就就有些古怪了,个个不由地瞥向褚云攀。
予阳正在教室廓上等着褚云攀下课,听得里面褚从科的策论,脸色就是一变,愤怒极了。
褚从科这篇策论评击了时下有些贵族或人不思进取,靠着裙带关系往上爬。又举例说某州某知县的庶子,平日不思进取,只凭着生得俊悄,勾搭某侯府千金,娶进门之后,就想借着妻族飞黄腾达。
不想那庶子资质差,是扶不起的阿斗,倒是那庶子的兄长凭着自己的实力高中状元。
借着此事评击时下官场中有一些不知进取,一昧挖空心思钻营傍门左道的行为。策论洋洋洒洒两大页,观点是好的,论证论据也写得好,文笔没有多华丽,却情绪激昂,直听进人的内心。
学子们听着一遍叫好之声,但脸色也有些微妙起来。
策论好是好,但怎么听都在映射褚云攀啊!
“你们休息一刻钟,然后把四书的注解再背一遍。午时就下学吧,明天端午,不用上课。”邓夫子说着,就转身出了门。
教室里的学子们却还在讨论刚才褚从科的策论。
坐在角角的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笑道:“褚二,你在说你弟弟呢?也怪不得写得这么好,倒是你自己心有所感啊!”
周围的人听着哄然大笑。
褚飞扬皱了皱眉头,却没有作声。褚从科冷笑:“什么叫心有所感,三郎可不是那样处心积累的人,当时娶叶大姑娘也意外。”
说完,周围的学子看褚云攀那神色更微妙了,有羡慕,有鄙视,更多的是酸,因为进入这间书院的学子一般家境都一般。
“现在三郎还进不了屋呢!”褚从科半开玩笑地说。
周围的人扑哧一声,笑得更响了,看着褚云攀那眼神怜悯又幸灾落锅。被馅饼砸中了又如何,却被那侯门嫡女欺压得连屋都进不了,也够窝囊了!
褚飞扬皱着眉,低喝一声:“二郎!”
褚从科却笑着,装作听不到,褚飞扬见叫不动,就抿了抿唇,没有再说话了。
褚云攀一张俊脸冷冷淡淡的,面无表情,他收起桌上的书,然后站起来,走向教室。
“三弟,你去哪?”褚从科更高兴了,站起来叫着:“还在上课呢!”
褚云攀只冷扫他一声,然后转身离开。
“他恼羞成怒了啊!”那个胖子与几个学子凑在一起哈哈哈地笑得贱贱的。
褚从科看着褚云攀灰溜溜地走了,心情更好了。褚飞扬还是面无表情的,一脸灰败的样子。
出了品书斋,予阳脸色非常不好,悄悄地瞟褚云攀,却见他神色冷冷的,好像刚才的事情从没发生。
但予阳却没有褚云攀那般能忍,他气得头都快要冒烟了。
主仆二人回到定国伯府,予翰正在兰竹居淋花,看到二人回来,一怔:“三爷今天回来得这么早,明天端午节,提前下学么?”
“什么提前下学,哪有这种好事。”予阳冷哼一声,“二爷又在学堂里嘴贱。都怪……”
说到这就住了嘴,回头只见褚云攀走进了屋子,予阳才一屁股坐在台阶上,低声道:“都怨三奶奶,好好的非嫁三爷,害得三爷整天被人笑话。”
这话他可不敢在褚云攀面前说,因为他感觉如果说了,三爷会瞪他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