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后天就是褚家席宴了。”张赞在窗边的太师椅落座。
听着这话,张博元眼皮跳了跳,想起昨天因名次一事闹得自己没脸,又想到褚云攀名次比自己高,心里一边骂褚云攀走狗屎运,一边嫉恨,便再也不想听到别人提褚云攀之事。
“是啊!”张博元哪曾想张赞偏要哪壶不开提哪壶,便勉强地笑了笑。以前祖父极少玩会这些与他同龄之人交往之事。
只见张赞往外头看了一眼,一名小厮走进来,放下两个楠木盒子,一大一小放在桌上。
张博元一怔,就忍不住走过去,打开盒子,只见一个是青翠碧玉镇纸,一个装着名贵的文房四宝,都是贵重的东西来。特别是那个镇纸,那是不可多得的珍品。
张博元看着就是一喜:“谢谢祖父。”
“你谢我作什么?”张赞严厉地道,“刚才没听见我所说的?过两天是褚三郎的席宴,你拿这两份东西去做礼。”
“什么?做……礼?”张博元怔了之后,便是脸色铁青,这么好的东西,居然送给那个破落户庶子?“祖父,这镇纸……这般贵重,还是留着你自己用吧!何必送这些好东西给他。”
“目光短浅!”张赞冷喝一声,目光沉沉地落在张博元身上。他站起来,绕着他走了两转,才道:“不卑不坑,戒骄戒躁。博元,你年纪轻轻就能中举,有一定的实力,但更多的,是投机取巧。你心里还瞧不起人家?而事实上,他才是真正的才华横溢,资质更是在你之上。你会学会谦虚!你是叶鹤文的孙女婿,是他半个孙子,但别弄得真要当他的孙子一样,行事做派跟学足了他。”
张博元听着脸色一白,叶老侯爷怎么了?他觉得除了没祖父官职高之外,别的地方都不错啊!
“这两份礼,你明天拿去褚家,亲手送给他。你跟叶大姑娘之间……现在已经尘埃落定,已经过去了,你就别再把它放在心上。你跟褚三郎是连襟,该互相扶持。将来你们都会步入官场,要互相帮衬。”张赞说完,就转身离开。
张博元耳朵还因为张赞那严厉而中气十足的声音而嗡嗡直响,等耳鸣散去,剩下的只余心里的五味翻杂,心恨得要死。
祖父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?
他居然认为褚三比他厉害吗?还说什么互相扶持帮衬,但他话里话外,却是将来得仗仰褚三!?还说他比自己有才华?
平时祖父连多夸他一句都不愿意,现在居然连声地称赞褚三,让拿礼去示好。
张博元简直无法接受,凭什么?
这样想着,张博元气恨地摔了书,再也看不得放在桌上的那两份礼,急急地出了书房,回到自己的房间。
叶梨采正站在屋里骂柳儿:“还问我穿什么衣服,昨天丢脸丢得还不够?我明天干嘛还要去,让那个贱蹄子嘲笑吗?”
柳儿低着头:“可……刚刚太太说了,昨天是褚家两个小辈出席,又是这种宴,咱们只让大奶奶和大爷去就可以了……若大奶奶你不去……”
“我不去又如何!”叶梨采气恨道,只要想到昨天的事情,想到褚云攀考得比张博元好,明天过去,不知被叶棠采如何挤兑,便受不了,“难道我要跑过去自找丢脸的?”
柳儿被她吼得垂下头,缩在那里不敢作声。
张博元在外头听着,便是黑沉着脸,走进来:“你觉得昨天我让你丢脸了?”
叶梨采听着脸色一变,便汪着眼睛说:“我、我不是那个意思……我是说……”
张博元却是怒气沉沉地看着她。
他不过是名次靠后了一点而已,她便说丢脸,不愿外出见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