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的。”司机将车往箫家的大门外开去。
经过小树林,经过景观湖,经过那座大假山。
我想起我刚来这里不久,箫凌凌把我的功课用红油漆都给涂毁了,整整一本笔记全都白费了,而且到了期末我要用来复习的。
我就跑到假山后面哭,我不敢在房间里哭,因为会有佣人偷偷在门外听壁角然后告诉继母。
我哭的很伤心,后来爸爸回来了,家里找了一圈找不到我最后在假山找到了我,我不敢说实话就说想妈妈了。
爸爸后来还是知道了实情,不但扣掉了箫凌凌三个月的零花钱,还罚她清洗假山。
她刷了整整一个星期才把假山刷干净,从此之后她更恨我了。
爸爸就是我的山,现在没了爸爸这座山,我这棵长在半山腰的小歪脖子树马上就要被连根拔起了。
我正看着假山发呆,忽然乔薏大力地拍我肩膀尖叫起来:“叔叔太给力了,把百分之三十的股权都给了你,还有所有的现金和债券,还有公主湖边的那栋房子,萧笙,你从此要在花城横着膀子走了,让那些给你小鞋穿的所谓名媛们还敢瞧不起你!”
乔薏本来就人高马大一米七八的身高,她的手也大,跟熊瞎子一样差点没一巴掌把我给拍死。
我揉着被她拍疼的肩膀:“你吓死我了。”
“我是为你开心,叔叔真给力,哪个阶段都没让我失望。”
我从她手里拿过遗嘱,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我的包里。
“今晚,我想去你家住。”
“好啊好啊,万分欢迎你这个富婆。”她伸出长手臂来拥抱我。
乔薏的怀抱一向很温暖很靠得住,我搂着她的脖子叹了口气:“我不想要这些,我只想要爸爸活过来。”
刚才还开心地直喘的乔薏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,她好半天没说话,轻拍我的后背:“可怜的小笙笙,别担心,以后我会好好陪着你,不让别人欺负你。”
还好,我有乔薏的。
我跟着乔薏回到了她家,她父母今天都去参加了葬礼,后来海律师宣读遗嘱他们就先回来了。
乔爸爸去了公司,乔妈妈在家里。
乔薏兴奋不已地跟乔妈妈报告我的遗嘱内容,她们兴奋的好像拿到那些的是她们。
我知道,她们总觉得我这些年活的憋屈,因为经历相似我和乔薏从小就好,妈妈在世的时候和乔妈妈也说得来。
妈妈去世了,乔妈妈哭的死去活来的,爸爸不在家的时候我在箫家受欺负了,她就去接我来住一段日子,爸爸回来了再送我回去。
我跟他们家的管家佣人每一个都很熟,蔡管家是个五十来岁的胖胖的大婶,乔薏和我小时候一直叫她菜花婶,她很慈祥。
她给我泡了茶,又给我上了点心,我坐在沙发上好半天那娘俩才高兴完。
乔妈妈过来拥抱我:“哎哟我的小笙笙,这才是扬眉吐气,百分之三十的股权,哈哈哈。”她笑的见牙不见眼:“箫凌凌想进箫氏想进的脑袋都要扁了都没进得去,小笙笙,你明天就去箫氏好好干,以后做个女CEO。”
“哇,萧笙,我给你做秘书。”乔薏插嘴。
我看着她们的笑脸,忽然我心里的水球破了,大量的水从我的眼睛里流出来。
“干妈。”我手心潮湿,仿佛身体里的水在通过我身上的每一个毛孔往外钻:“我没有爸爸了。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