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波离开后,陆上锦走过来,将毛绒披肩搭在言逸肩头。
言逸紧锁眉头注视着兰波离开的方向。
“水生动物脾气真是大。”陆上锦说,“红喉鸟没能拿到葵花爆炸催化剂,引爆时没造成太大的伤亡,外边差不多没事了,回去休息下。”
他没有多问会议结果,看言逸疲惫的模样就知道不算顺利。陆上锦揽住他的腰,带精神有些恍惚的言逸沿着回贵宾休息室的路慢慢走。
“他说得对。”言逸扶着胀痛的额头,“国际监狱不仅反对了提案,还要求收押所有无监管实验体代替人类从事高危劳动,立即处死所有成熟期和恶化期实验体,我不知道该怎么向小白解释,他还小的时候我对他说每个生物存在都有各自的意义,但国际监狱的提案一旦通过就会立刻发布通缉令,明摆着就在对他说,他们不该存在,再留在我这儿还有什么意义。”
“我看见小白耳朵上戴着一件首饰,鱼骨和一块像心脏一样会闪动的矿石,至少兰波很重视他,他离开之后不会太孤独。”
陆上锦抚摸他的后背,用安抚信息素将他包裹安慰:“你已经尽力,慢慢来,也不是完全没有挽回的余地,你休息一阵子吧,剩下的交给我。”
“恐怕没有什么余地了,我让小白去截取那批货物。”言逸叹了口气,“等他看到那些东西,只会对人类失望,我希望他走得决绝些,别再为了些应该割舍掉的东西回来以身犯险。”
“你想多了。”陆上锦轻轻摩挲他的手,“当初看中他,带他回来,就是因为看得出来他不是这样的孩子。”
从武装直升机上空降的防暴小组将丹黎赛宫团团围住,红喉鸟成员被困在其中,本来预计能够造成的巨大爆炸没有如期发生,这场袭击无疑是失败的。
几人在信号塔下会合,韩行谦最先赶到位置,陆言和毕揽星紧随其后。
陆言一直捂着胸口,不大舒服地蹲在地上,单手扶着信号塔底下的钢梁,胃里一紧便呕出一滩秽物。
毕揽星蹲在他身边,手臂搭着陆言脊背给他拍拍,释放安抚信息素为他缓解身体的不适,轻轻伸手帮他抹去脸颊上干涸的血痕。
韩行谦走过来俯身察看陆言的情况,确定他只是被血腥场面刺激到了,刚刚陆言在主要受袭击的主会场,里面被爆炸的玻璃扎伤的人不计其数,雪白的大理石地面被脏污血迹覆盖,有的人则当场被碎玻璃炸穿了身体,这些都被陆言看在眼里,触目惊心。
白楚年靠在信号塔下等兰波,从口袋里拿出一片口香糖递给陆言:“哈密瓜味的。”
陆言颤颤接过,嘴硬狡辩:“我只是晕车了,我一点都不怕。”
白楚年笑笑:“那就好。”
兰波姗姗来迟,从悬空高压线上爬过来,落地时电磁作缓冲,轰地一声嗡鸣,兰波稳稳落地。
“你去哪了,这么久。”白楚年扶着他肩膀左右看看有没有受伤,发现兰波心情郁闷,打成蝴蝶结的尾巴尖无聊地摇晃。
“你怎么了?”
“没怎么。”兰波将颊边的金发掖到耳后。
“感觉你不高兴。”白楚年手里提着沉重的弹药枪械背包,从里面分出一个小纸盒,打包纸盒里装了一块从晚宴长桌上切下来的翻糖蛋糕。
“来你也提一件东西,”白楚年把装蛋糕的纸盒递到兰波手里,“这样显得能贤惠点。”
兰波呆呆拿着蛋糕盒子,扁了扁嘴,扑到白楚年身上,搂着他的脖颈紧紧抱着。
“啊,受委屈了?”白楚年拍拍他的后背温声哄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