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夫是当地人,听了张兆慈的话,说:“夫人,咱们这边也就是因为离着雁门关近,那边的守军厉害,经常过来这边巡视,要不然,这两边都是易守难攻的山头,当年可是绿林好汉雄踞的地方呢。
”
许棣听了,就问:“那现在呢?”
马夫说:“现在当然是没事了,这可是从河西往京都走的一条路呢,再走个二十多里的路,就是一座驿站,这就是咱们河西县城还有雁门关的后门,哪里有让自己的后门被人掐住的道理哟。
”
许棣看看这两边的山,平日里自己经常从这边往来于河西县城跟庄子,虽然经过这里的时候看到两边的山林也觉得心里有几分的发毛,但是却没有像现在一样,看看已经有几分绿意的山头,觉得有几分的恐惧。
张兆慈掀开车厢一边的帘子,看着外面的景致,眼眸深沉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这段山路也就是二里路那么远,穿过这边的山谷,转过去之后,就是自家的庄子了。
庄子上去年盖起来的五间房子,建在了山脚下,不过后面张兆慈过来之后,觉得山顶上的风景不错,再加上山上还有一眼山泉,就又在山上建了几间小房子,因为山顶上绿树掩映,再加上房子外表建的挺简朴的,平时倒是看不出来山上是有这几间房子的存在。
庄子上的房子后来圈了一个大院子,又在五间房子的后面盖了一个小院子,平时没有什么人过来,后院也就空闲下来,许荛当时建这个小院的时候,就想着自己平时过来的时候,也有个能住的地方,所以,房子就是按着许荛的喜好建起来的,里面置办了简单的家具,庄子上虽然有几位卫朗介绍过来的帮着管着,但是这个院子,许荛还是请赵婆子的男人给找了一个管家,平时就在这庄子上,负责打扫打扫院子,帮着做做饭。
张兆慈他们来的时候,后面的小院子轻扫的干干净净的,这位赵婆子本家的哥哥,被叫做赵老头的五十多岁的人,是个话不多,但是手脚很勤快的人。
张兆慈进了后院,看到后院的样子,心里一个劲的点头,路嬷嬷已经安排青苗青穗把带过来的东西安置在后院,然后就去厨房看看要做什么午饭。
早上一大早就往这边走,看太阳的样子,也就是上午九点多钟的样子,地里的麦苗已经都返青了,这几天雇了人在锄麦子,麦子都用小锄头巴拉一遍之后,许棣就想着安排人用那碌碡把麦地压一遍。
许棣跟张兆慈这次过来是为了菜地的事情,快要到了栽种露天蔬菜的时候了,许棣计划要多多的种一些辣椒,再就是那西红柿黄瓜的,也得成片的种,至于菠菜,早在开春之后,就已经弄了几个大菜畦,播了种子之后,就用草毡子给盖起来了。
许棣选中的菜地靠近河边,为的就是浇水方便,还有一块地是用来种旱稻的,旱稻的种子上次张兆枳来的时候已经给带了过来,后面就是要育苗,然后整理土地。
许棣来了之后就开始忙活。
张兆慈跟着看了一圈,说实话,张兆慈从小就在成立生活,跟种庄稼最近距离的接触应该就是去农家乐的时候,看了人家地里的麦子。
张兆慈到现在还记得,已经颗粒饱满的麦穗,沉甸甸的压弯了麦秸,麦芒已经很硬了,伸手摸过去,渐渐的麦芒扎得手痒痒的疼,一直疼到心里面去。
也就是那个时候,张兆慈才从农家乐老板那里知道冬小麦这个事情,张兆慈还是很感兴趣的,她感兴趣是因为真的没有想到,经过一个寒冷的冬天之后,小麦还能够活着,春风吹起来,已经有些枯黄的小麦能够返青,然后继续生长。
张兆慈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这么能干,种地种菜样样行,而且听他说又在研究水车,看看能不能就在河边按一家水车,这样从河里取水就方便很多。
张兆慈是不懂这些的,所以她也就怎么掺言,就是带着许栀,绕着庄子转了转。
庄子上的土地,一部分租给这附近的一些农家,他们去年没有种冬小麦,现在正在整理田地,准备种莜麦,看到张兆慈带着许栀,还有后面跟着的路嬷嬷,青苗青穗,就知道这不是一般的人家。
地头上有一位上了岁数的老农,看样子干活干累了就在地头歇着,张兆慈过去,问道:“老人家,您今年高寿啊?”
老农看到张兆慈,有些局促的说:“这位夫人,我今年六十三了。
”
张兆慈笑着说:“老人家,还真看不出来您有六十三呢,咱们这地种了多少年了啊?是一只种莜麦吗?”
老农听到张兆慈的话,说:“这位夫人,您是我们的新东家吗?”
张兆慈说:“对啊,我是你们的新东家,去年我从张地主手里买下来这一片地的。
”
老农听了,很是感激的说:“夫人啊,您是厚道人,去年您庄子上的人还帮着我们从河里打水浇庄稼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