幸好老天爷可怜他,雨只下了一阵就停下了,次日玉瑶是被马蹄声给吵醒的。
来了一整队人马,马车四周都用昂贵精美的丝绸跟轻纱装裹,镶金嵌玉的窗棂被一帘淡蓝色的纱遮挡,在橘色的阳光下,使玉瑶等人无法探视一般华丽车内的乘客。
“奶奶,您怎么样?身体感觉怎么样?”骑马的男子,一声炫白色长衫,胸前绣有几棵翠色欲滴的青竹。
一头墨锦似的黑发,中规中矩的披散在身后,仅在发顶束了一只紫玉簪,露出宽阔光洁的额头。
漆黑如墨的眼眸,透着一泓清泉般的眸光。
宽大的滚边衣袖让他在下马的瞬间,更加潇洒风流。
这样的他不同玉秦段离的伪装,而是真正的风流倜傥。
听见他的声音,马车内伸出一双如羊脂玉般白皙如玉的玉手,将车帘挑来,露出一张美丽的大家闺秀容颜。
“温表哥,外婆她烧的厉害,咱们还是快些赶路赶到下个镇子,找个大夫帮忙看看才好。”温谨瑾瑜心头急切。
现在关键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,这荒山野岭的,让他到哪里去找个大夫回来?
“瑜儿,我,我没事,咱们已经在前一个镇子耽搁了这么久,可不能再因为我这老婆子,耽搁你去盛京读书的时间。”他们常居杭州,哪里气候温和湿润,适宜她修身养性,温瑾瑜是她次子的遗腹子,温老夫人怜悯他从小没有父亲,就将他养在自己身边。
她的长子早就搬到了盛京,这次天成学院招收学生,她也一并跟了过来,没想到刚行了半个月的时间,就病在路上。
临行前,已经在上一个城里修养了大半个月,要是在不启程她怕瑜儿就会错过这次的招生,所以这才急慌慌的在今天启程,可是她太高估自己的身体了,刚启程没多久,就又发起烧来。
温瑾瑜看了一眼他们深陷在泥潭中的车轮,一张清秀的脸上透着着急的红晕。
“奶奶,现在咱们的马车陷进了泥里,还是先找人帮忙把马车弄出来,只是要委屈您了。”温瑾瑜双眼透着心疼,奶奶是担心他独自一人会被大伯一家嫌弃,这才想着跟着一路进京,有她在大伯也不会薄待他,只是没想到这一路上,让她老人家受苦了。
温瑾瑜说完,就听见马车内传来有人起身的声音,伴随这一串重咳,听着都让人揪心。
温瑾瑜朝四周看了一眼,这才发现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有几个人影,脸上露出喜悦忙驱马走上前。
远处人的身影越来越近,等马停下,他迫不及待跃下马,对着玉瑶等人恭敬的施一礼。
“学生温瑾瑜,我们的马车陷入了泥潭里,希望各位相助,瑾瑜感激不尽。”说着颀长的身形对着玉瑶等人鞠九十度。
这样的大礼让玉瑶露出笑魇,这个人还真有意思,不过看他还算尊老又知礼的份上,帮他一把也未尝不可。
“温公子客气了,举手之劳而已。”听着如山泉碰撞玉石般发出的清灵声音,温瑾瑜猛然将头抬起来,玉瑶那张清丽绝俗的脸就映入他眼帘。
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玉瑶看,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如此清雅的女子。
俏丽若三春之桃,清素若九秋之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