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坐一刻,孝皇帝眼皮不撩,凭空慵声问道:
“玄矶啊,朕的金丹可曾备下了”
玉玄矶此刻正垂手站在西面墙一扇金丝楠多格子置物柜旁。年轻的五官出奇的平静,双目紧缩蒲团上专注打坐的孝皇帝,眸光深沉,重重叠叠的无不复杂。
听得皇上突然问起,玉玄矶表情微微一变,澹然如落叶浮于水上,涟漪暗曳,细小到不易被人察觉。
“皇上稍安,贫道即刻准备。”
抑扬微婉的清声如翡玉洒落,大红仙衣似火云飘然翻飞。身形一转,玉玄矶背对孝皇帝与顾云瑶,从置物柜左上抽屉里取出一四方锦盒。
纤细手指轻轻提起骨扣,小心掀开盒盖,将里面姜黄的蜡丸取了一枚,暗悄悄的纳入掌心。
俊逸面容在静默中微微起了变化,像是被一重暗影遮盖,桀桀的,显露出瞬间的狰狞。
还没忘督主那时的吩咐,时机未到,此药万万不得启用
然,还有什么,比起他此时的性命,更是攸关吗
玉玄矶五指紧紧攥了那枚蜡丸,手臂轻轻颤抖。静静眯眸,有阴森锐利的眼芒一闪而过。
那边,孝皇帝刚是睁眼,身旁的顾云瑶便曲起双膝,一跪及地。
孝皇帝瞬间愣住,不解的问:
“爱妃这是何意”
伸手
扶她,她却执意不起,一双美目殷红,潸然泪下,声色悲戚道:
“皇上,今日春宴之事出自幽筑贡院,而臣妾因是自贡院入宫,故内心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