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洪老夫人,这才是您杀人动机吧?您是一边按着石春雪腿的人,而用绳子勒死她的人,想必就是里面装作腿伤躺着的那位吧?”萧初云像是看透一切的问着。
洪老夫人紧紧地闭眼,眼角又是划过一滴清泪,长长的叹了一口气,恨恨的说着:“一年前的夏天,正午过后,我儿下了地,那女人在房中沐浴,老头子瞧着她貌美年轻,便一直在门外偷看。有一次,被我撞见了,消停了许久。后来……”
“后来如何……”石春芳颇为震惊又是不敢相信的问着。
“对她起了杀心,是因为在两个多月前,那时我儿不在家,去了城里得有两三天才能回来,不想夜里她受了风寒,浑身滚烫不省人事的时候,老身出去为她抓药,回来时却瞧见老头子从她屋里出来,等我进去一看,已经是为时晚矣!”洪老夫人越说越气,使得手中的碎瓷片扎破了手掌。
话音落,王子都不可思议的抬头看着洪老夫人,洪良才向后踉跄了几步,石春芳依旧是不敢相信的问着:“姨娘,你一定是说笑,我……我从未听姐姐说过啊?一定是假的,对不对?”
洪老夫人又是长长的吸了一口气,有些绝望的说着:“正当老身不知该如何办时,你回来了!老身便和你说是拿水给她擦了身子,才脱了她的衣服,你姐姐的衣服不还是你一件一件给的穿上的吗?”顿了顿,又复说到:“那时候,你姐姐高烧不退,不省人事,这些事她怎么会记得?就算想起,你觉得她敢问敢提起来吗?再说,有你这个妹妹和她说,是在为她擦身子,她又岂会怀疑?要怪就怪你姐姐太漂亮!”
“姐姐啊——”石春芳听后也是犹如雷劈的向后踉跄了几步,直接扑在了棺材上,眼泪犹如雨下,哭的撕心裂肺。
“在看到她有了害喜后,便请了宋大夫来看过,为了不外扬,便让宋大夫说是吃坏了肚子。所以,老身必须得杀了她,不管她肚子里的是谁的种,都必须得死!”洪老夫人说道。
“老夫人,您说了这么多,洪老爷呢?”萧初云站在一旁有些无奈的说着。
这时,洪良才似乎意识到了什么,瞬间朝着屋子里面奔了过去,还未等洪老夫人开口,便只听着屋内一声大喊:“爹!”
洪老夫人此时含着眼泪破口大笑到:“他死了!我在给他喝的水里下了毒药,已经被我杀了!”
话音落,洪老夫人走到棺材边上看着石春雪,又复说道:“当老头子知道她怀孕的时候,便找个由头去了城里找人写了遗书,之后谎称自己摔了腿,趁她不备之时,用麻绳勒死了她。老身见她双腿乱踢,便按住了她的腿,不想却留下了老身戒指的印记。”
萧初云看着这一幕,心下不禁的五味杂陈,看着棺材里的石春雪,也许她在死前的那一刻,还在想着今日为丈夫做什么饭菜,或许都还不知道腹中有个孩子,更想不到那一天的遭遇。
“所以,你们将这一切全推到王子都身上,反正王子都与石春雪也是不清不楚的,让他当替罪羊。你原以为,这一切会随着她的下葬而平息,可没想到你儿子会将棺材又抬回来,更没想到的是,你儿子察觉到了凶手是谁,为了不让我们查到你,所以才会自己用砍刀划伤自己的手,站在这儿替你们顶罪!”萧初云转过头看着这个洪老夫人说着。
洪老夫人又是轻声一笑,很是释然的说着:“父母之爱子,必为之计深远!杀石春雪,是不想我的儿子再多一个兄弟,更不想让我儿子双手鲜血,所以我这个母亲愿意为他做!所以,我逼着老头子杀了石春雪,杀了这个贱妇!”话音落,又复说道:“戒指,被我扔到了床边,你们去找吧!”
话音落,洪老夫人抬手边用手中的碎瓷片隔断了咽喉,血霎时间喷涌而出,溅在了所有人的身上,而她也倒在了血泊之中。
“娘!”
当洪良才跑出来,抱着他的母亲,此时的他眼泪,已经代表不了心底的悲痛欲绝,泪流满面的抱着母亲,抚摸着母亲的脸庞,只看着洪老夫人张着嘴,想说什么,却又说不出来。
萧初云看着这一幕,几乎说不出一句话,她不知道该说什么,她没想到这件事情的内情会是如此。
她走到棺材旁,看着依旧是死不瞑目、张着嘴的石春雪,叹了一口气,伸出手轻轻的在她的眼睛上拂过,轻声说道:“一切都了结了,放心的走吧!”
此话说尽,石春雪的眼睛也闭上了,嘴也慢慢合上了,一切都那么祥和,仿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那般。
想起正午过后,棺材摔落,石春雪从棺材里掉了出来,那枚口中钱在石春雪死不瞑目之下,滚到箫初云的脚边,到今日双眼无怨的合上,这一切莫不是因为一张美丽的脸庞而已,若说美丽无罪,那便是怀璧其罪吧。
萧初云和江越从洪家出来,已是太阳快落山了,二人同乘一匹马,江越看着异常疲惫倒在自己怀里的萧初云,轻声说道:“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,走错了就该付出代价。”
萧初云闭着眼睛,十分惆怅的回答着:“可这代价未免太重了些,追根究底不过是为了一副美艳皮囊而已,色欲之心驱使,若是当初王子都提前给石春雪下聘,可能这一切都不会发生。”
“别想了,好好睡一会儿吧!”江越勒着缰绳淡淡的说到。
不知走了多久,萧初云忽然坐直了身子,转过头看着一脸沉静的江越,随即说道:“等我成年了,你娶我,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