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于皇帝正在养病,一切事务交由内阁代为处理,门下、中书、尚书三省当日就下发了诏书,着刑部派人远赴苏州将阮孝廉羁押入狱,抄家问斩。
这件事很快传到许国舅的耳朵里,气的他摔了一整套汝瓷。
阮孝廉是他忠实的狗,也是十分好用的敛财工具。
可如今这条狗被人拉出去杀了,却没人问过他的同意,他焉能咽下这口气?
许国舅匆匆去了宫里,一吐心中不快,许贵妃却劝他冷静。
“兄长此言差矣。正是因为同属盐铁司,瓜田李下,兄长才应该避嫌。”
“况且,阮孝廉手里握着的,焉知没有兄长的把柄?此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是最好的。裴子渊仅仅只是暴出阮孝廉私设刑狱,可并没有说其他的事儿,摆明了是避忌着兄长,不想把事情闹大。否则就冲以往私下里那些勾当,兄长哪里还能明哲保身?”
许国舅若有所思的冷静下来。
“照贵妃这么说,这裴子渊是咱们这边的?”
许贵妃不置可否。
“裴家全是聪明人,从不对哪个皇子表忠诚,就连当初与他们血脉相连的太子,裴家表面上也不甚亲近。”
“琢儿为了拉拢裴子渊,可是废了好一番功夫,如今裴子渊虽没有正式认主,暗地里也算是偏帮咱们的。”
许国舅听完,更加面露不解。
“既如此,你为何还要弄死裴家那个私生子?万一那封匿名信上的消息是假的呢?你就不怕被裴家知道咱们做的事,转而结下仇?”
“一码事归一码事,那孩子太像先太子了,瞧老东西看他那眼神,摆明了还是忘不了他那个精心培养的大儿子。若那孩子真是先太子的野种,便又是一个威胁!本宫不能拿皇儿的皇位冒险,宁可错杀,不可放过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