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皱眉沉吟。
“让人悄悄把水缸里的水全都倒了,重新换上干净的水,记得把水缸也用清水刷两遍。”
小双赶紧吩咐厨房的下人去照做了。
院外的树上,苍青将一切尽收眼底,纵身跃回了春晖堂。
“果然如少夫人所料,三夫人并未取用水缸里的水,而是不动声响的倒掉了。”
阮娆点点头,转头看向寂无。
“三叔,这下可都清楚了?”
半张铁面具下,寂无唇线绷的很紧,显然是怒极。
“毒妇!我这就找她去!”
寂无将手里的杯盏一下摔在地上,起身就要走。
“三叔可是要去找三婶儿对峙?没用的,眼下证据都销毁了,她绝对不会承认的,况且,三叔你现在的身份,只是府里的大夫。”
“三叔若信得过,这件事,还是交给我来吧。”
阮娆在他身后,静静劝慰道。
“三叔放心,我一定想办法让三婶交出解药的配方。”
与此同时,谢氏正心神不宁的捻着佛珠,想来想去,越想越不安。
这秘药是她祖父当初被流放云滇时偶然得到的,原本是为了逃避苦役时装病用的,后来竟发现这药长期不仅可以内服,还能外用,能让人缓慢衰弱而死,杀人于神不知鬼不觉,不会被人怀疑。
他们谢家向来诗书传家,极重脸面,无论是家里的下人犯了错,还是面对外面的政敌,谢家都做不来打打杀杀的事,但自从有了这秘药,那些让人为难的事,也就容易解决的多了。
但是这秘药,只有谢家嫡系子孙才可以知晓,今日究竟是谁来这儿给她下毒?
会不会是谢家人过来给她示警呢?还是那个阮娆发现了她送的佛珠有问题?
“夫人!夫人!”
小双突然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。
“府里、府里有点不对劲!”
“怎么不对劲了?”谢氏放下佛珠,转头看来。
“这都快中午了,平常这时候下人们开饭,都吵吵嚷嚷的,但您听听,外面一点动静也没有。”
“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,兴许今日大厨房晚了饭点而已。”
小双连忙摇头,“不是的!守门的婆子回去吃了早饭之后,到现在也没回来!这都好几个时辰了!”
“您不是说水里被人下了药么?奴婢斗胆猜想,会不会,府里的人都被人……”
她比划了一个手势,谢氏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,眼睛骤然一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