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允冷笑了下,垂下眼皮子看了看自己。
呵,贱骨头,他也一样。
裴深挺直脊背跪在雪地里,任由河西王打。
他结结实实挨着鞭子,咬着牙不肯喊痛,只是一遍遍朝着马车喊玉儿。
霍玉在车帘后面悄悄看着,咬着手背才没有哭出声来。
“玉儿,你可不能心软,让他挨过这一关,今后他再想冷落你,就会想起今天,便再也不敢怠慢。”
霍允的声音从外面传来。
道理她何尝不知道,可是她实在是不忍心……
霍玉擦了把泪,一下推开了车门,冲了出去。
她力气大,一下把霍允都推了个趔趄。
“别打了!”
眼看又一鞭子朝裴深甩来。
霍玉连忙上前护着他。
河西王见状赶紧想要收手,但已经来不及,鞭尾已经甩了出去,眼看要扫在霍玉脸上。
千钧一发之际,裴深反手将霍玉护在怀里,但他自己的脸却被鞭子抽出了血痕。
“你没事吧。”
自己脸上破了相,反而去问霍玉怎么样。
裴家的男人骨子里其实都是情种。
霍玉被他这么一问,眼泪再也止不住,突然抱着他嚎啕大哭起来。
“你现在才来问我有什么用?界碑都过了……一切都晚了……”
“什么晚了?”裴深声音嘶哑,一下将她摁在胸口,“不晚,什么都不晚。”
“阿玉,跟我回去,不要和离,好不好?”
霍玉点点头,却又摇摇头。
“不行,我不能跟你走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我不想像之前的那个大嫂一样,独守空房两年,郁郁而终。”
裴深心脏一下子缩紧。
“不会的!我不会让你那样!”
他握着她的肩膀,满眼都是诚恳。
“你会的!这段时间,你天天都不在府里,就连我们……那样了,你都不肯回来,还一直躲着我……你、你都干嘛去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