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太后这才坐稳身子,轻叹一口气,“以后他的事,哀家也无需事事操心了,自会有人替他谋划。”
“是,老天还是眷顾王爷的。”老太监用衣袖擦了擦湿润的眼角。
“哀家这白头发是不是又多了?”程太后玉指抚上发髻,忧心地问道。
“奴才老眼昏花,自是看不真切。”老太监打起马虎眼。
程太后深叹一口气,“唉!真是岁月催人老,还好先帝没瞧见哀家的这副模样。不过短短几年,哀家就好像老了十几岁。”
“娘娘不老,娘娘在奴才心里,一直都是刚进宫时的模样。”老太监笑着宽慰道。
程太后摇头苦笑,“刚进宫时的模样,哀家自己都忘记了。若时光倒流,哀家也不会再进宫了,这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。”
“若别人都像娘娘这般,那这后宫岂不是无人了?”老太监自知失言,捏肩的手一顿。
“别人哀家不知道,至于她,哀家还是了解的。她是不会再走从前那条老路了。”
程太后凤眸微微眯起,闭目养神,嘴角却扬起一抹似有似无地笑意。
二月初九,童试开考。
童试的第一关便是县试,接着是府试和院试。
县试通常由当地的县令监考,并担任主考官。
因为柳洛尘是柳县令的儿子,为了避嫌,柳洛尘前往隔壁的苍松县参加县试,连考五场。
柳洛尘带着文房四宝,还有全家的期许,坐上了去往苍松县的马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