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翊缓缓道来:“这笑话是我听陶恒说的,陶恒说他前些日去赴了一场诗会,有个诗友吟了一首诗,十年生死两茫茫,不思量,自难忘。相顾无言,惟有泪千行。”
“张原也去参加了这场诗会,不料他听完这首诗后,突然捧腹大笑,众人不解,只听他边笑边说这作诗的人有意思,流眼泪能流一千行……”
程清歌忍俊不禁,“这张原怕是个傻子吧?”
千凌昱眉头紧锁,将文章重重放下,“这样无知肤浅的人,是怎么考上县案首的?”
千凌昱望了眼窗外,阳光明媚,是个好天气。
“好几日没去书院了,今日去书院听薛山长授课吧,无论如何,也不能荒废了学业。特别是你们二人。”
“是。”
程清歌懒洋洋地应了一句,“我们再不济,也不至于像张原那般愚蠢无知。能说出那种蠢话的人,估计大字不识几个,这县案首怕是花了银子的。”
千凌昱脸色阴沉,“若真是如此,那更得好好查查了,徇私舞弊,可不是小事。”
程清歌手指轻点桌面,凤眸一凛,“听闻苍松县的县令和巡抚刘玺交情颇深,不知此事是否和二皇子有关。科考一事,向来由礼部负责,这礼部又都是二皇子的人,一环扣一环,只怕最后又牵出一连串的人。”
“礼部……”千凌昱默念一句,黑眸中却满是坚定,“不管是太子,还是二皇子,在西北的地界,都是本王说了算。”
“王爷……”程清歌有些不放心。
如今的西凉王府四面楚歌,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,万一激怒皇上,再收回了邯川军的兵权,就得不偿失了。
“若是劝本王视若无睹,我劝你们免开尊口。”
千凌昱冷眼瞥向程清歌,沉声道:“十年寒窗苦读的莘莘学子,只为了一朝考中金榜题名,而鱼跃龙门。多少人为了功名趋之若鹜,甚至到了天命之年还在参加科举。科举之路,何其艰难。在科考一事上徇私舞弊,那就是堵了天下寒门学子的活路,其心可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