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祖母,您是不是上了年纪,耳朵不太好使了?我说的是这箱绫罗绸缎本来就是送给您的!”柳雨璃双手放在嘴上,大声地冲黄老夫人喊道。
整个院子甚至是院外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,柳文杰倒有些看不明白了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
黄老夫人突然停止了哭声,呆愣片刻,用袖子抹了一把早已干涩的眼角,“什么?!”
“大姐和二哥刚把箱子抬进院子里,还没来得及给您说清楚,您就开始破口大骂了!直骂到爹爹散值回来,一口一个白眼狼!您真是冤枉死大姐和二哥了!我们本来一片孝心,结果您却不领情……”柳雨璃越说越委屈,说到最后,眸光也泛起了泪花。
哼,不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吗?这样的戏本子听多了,哀家也会。
柳雨璃这突如其来的哭声,把黄老夫人噎得一时语塞。
“你这小丫头片子,别想蒙我!刚才这小兔崽子还说是赏给你们姊妹三人呢!”黄老夫人心眼多着呢,她可没这么好哄。
柳雨璃绕过黄老夫人,抓住柳文杰的衣袖,哭得梨花带雨,“爹爹,实不相瞒,这箱绫罗绸缎是吴夫人赏给我们的。我们今日前去吴知州府上做客,但因穿得太过寒酸,被人耻笑。所以吴夫人特意买了几件新衣裳,好心赏给我们姊妹三人。临走前,吴夫人嘱咐我们以后出门定要穿得大方得体,见了贵人方才不会失了礼数,也好给爹爹长脸。在回来的路上,娘亲和姐姐本说定了,等回到家就把这箱绫罗绸缎送给祖母,以表孝心。可二哥一向憨厚,他谨记吴夫人的话,不敢不从。生怕下次见了贵人再失了礼数,对爹爹的仕途再造成什么影响就不好说了……”藲夿尛裞網
“贵人?什么贵人?”柳文杰被柳雨璃给说晕了。
“父亲,孩儿今日在知州府见了西凉王爷,还有几位世家公子。他们嘲笑孩儿的衣着破旧,出言奚落。还好王爷不拘小节,没有为难孩儿。”柳洛尘眼眶通红,他今日对唐子寒的奚落是后知后觉,当时并没有察觉出唐五郎的嘲笑之意,不过当时自己的回答也是发自肺腑之言。
柳文杰瞳孔收缩,只觉得头皮发麻,“什么?西凉王?!今日你们见到西凉王了?!”
“是,不光西凉王,还有程世子、唐家五郎、骁骑将军段翊都去了知州府,个个都是贵人,二哥今日却穿着粗布长袍见了个遍。”柳雨璃低着头,拭着眼角的泪水。
这次换做柳洛尘大惊失色了,柳洛尘怕被察觉,连忙低下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