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是被启动脆弱的开关,这些年所受的折磨,他都没有和任何人倾诉过,母亲时常问他有关于宁家的事,他都三言两语的带了过去,只说好,不说坏。
原本作为一个男子,和宁修远有那层关系就很难以启齿了,更别说像女子一样怀了孕,他还有学业,还有将来,总不能一辈子都和宁修远耗下去。
头顶是洁白的天花板,岑礼的意识恍惚了一会。
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,宁修远等得不耐烦了,“你们聊完没有??”
医生准备过去开门,岑礼伸出手,扯住了医生的手臂,薄唇微张,“什么时候能做手术?”
医生顿了一下,道,“你现在的身体太虚了,不适合做手术。”
岑礼松开了手,因为突然的用力,手背上的针头走了针,鲜红的血液从针孔里溢出来,沾染到洁白床单上,刺目的像是一朵凋零的花瓣。
宁修远走进来,看见岑礼这副模样,眉头皱了起来,“怎么成这样了?你们刚才在聊些什么?”
“……没什么,是我自己不小心。”岑礼轻声道,稍稍垂目,看见了手背渗出的血,往上一些,手腕上的一圈淤痕也还未消退,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惹眼。
医生走过来,用消过毒的棉球将血液擦拭干净,随后更换了输液器,把针头扎进了血管里。
“最好别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样。”宁修远警告道。
岑礼紧抿住唇,没有出声。
“你身体这么虚,明天别回学校了。”宁修远又道。
如果是以往,岑礼还会忍耐,但今天,他所有的不堪都是这个人一手造成的。
“你无权干涉。”岑礼道。
听见这句话,宁修远的脸色立马就变了,他的拳头正要挥过去,就被后面的医生扯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