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咋地,你收了老二媳妇什么好处,现在这么向着她?上次余大夫来,要不是你,我且有的跟她闹呢!”老太太争辩。
“闹闹闹!都闹成笑话了还闹!”
啪的一声,老陈头把筷子往桌上一摔。
老太太立马不干了,放下面碗抓起衣襟就开始抹泪:“我做了什么孽啊,我十四岁嫁到你们陈家,给你生儿育女,给你做牛做马,到头来还要被你这么训,我还活什么啊我。”
这话老太太说过很多遍了,每次老陈头惹她不高兴,她都要哭上一鼻子,全家人都习惯了。
老太太还哭呢,厨房门被推开了。
季清站在门口,一脸肃杀地对捧着面碗喝汤的陈芬芳说:“你出来一下。”
陈芬芳看到季清,嘴里的面汤还没咽下去,已经骂起来:“你这个死女人,什么东西敢使唤我?”
“陈芬芳,注意你的发言!”原本站在季清身后的王大队长听到陈芬芳张口就骂,一声厉喝。
老陈头最先反应过来,起身出了厨房,恭敬道:“大队长,你怎么过来了?吃饭了没?要不坐下吃点吧。”
“不了。我接到季清妇女的反应,大民村妇女陈芬芳在我们村行凶,打伤了儿童陈招娣,是吗?”
陈芬芳吼:“她也打了我!”
季清冷冷:“她是孩子,而且是你先动得手。”
陈芬芳哪里想到季清还把大队长叫来,她恼羞成怒,直接就朝着季清扑了过去:“你这个贱人,我杀了你!”
“陈芬芳同志!注意你的言辞!”季清站着没动,王大队长一把拉住了陈芬芳。
季清鄙视地看了眼无能狂怒的陈芬芳,掷地有声地对王大队长说:“大队长陈青岩同志为国效力,常年不在家,我一个女人带四个孩子实在不容易。”
大队长点点头:“确实不容易。”
“所以,看在陈青岩的份上,也请大队长还我们孤儿寡母一个公道,他们平时怎么欺负我,我都忍了,可是如今孩子被打破头,我实在不能忍,大队长,如果这次不严惩对孩子下手的人,只怕以后这样的事还是会发生!陈青岩要是知道了心寒,怎么还能专心地为国家奋斗呢!”
后面几句话,说到了大队长的心坎上。
陈青岩可是他们村,不,他们整个县城的骄傲,如果他没有护好陈青岩的媳妇孩子,怎么对得起在外的陈青岩。
“季清妇女,你说得对,这件事得严肃处理。”王大队长扭头看向陈芬芳:“陈芬芳妇女,你现在就跟我去村委会,要对你进行思想批评教育。”
从季清跟王大队长对话开始,陈家人就目瞪口呆,平日里闷葫芦一样的老二媳妇,今天这是怎么了,怎么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,根本不像是农村妇女,倒像是文化人!
直到王大队长说出这句话,老太太才反应过来,冲过去就抱住了王大队长的胳膊。
“不行!你不能带她去!”
去村委会批评教育,那明天全村人都会知道这个事,以后别说芬芳没法做人,连她这张老脸都没地方放。
季清看出老太太所想,嗤笑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