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清眼里的泪还是掉了下来,她掏出兜里的十五块钱,“看,娘今天挣的钱,保不住咱们就买新的,你们比这些东西重要。”
看季清哭了,盼娣也跟着哭了。
招娣本就是个横冲直撞敢爱敢恨的性子,也使劲掉眼泪。
家旺不习惯于情绪外露,背过去抹眼角。
从前娘从来不会说这种话,从前娘被欺负了都习惯忍着,也让他们忍,说忍一忍就过了,不去招惹就行。
可受过的委屈,谁能忍住呢。
哭过之后,季清深吸一口气,眼神渐渐变得狠厉。
“盼娣,你今天什么都不用干,上炕休息着,明天娘带你去镇上卫生院检查,看有没有伤到什么地方。”
对于娘的命令,盼娣乖乖遵从:“我听娘的。”
季清又扭头问家旺:“门口的架子车和树枝是怎么回事?”
开口的是盼娣:“爹在山根里捡树枝,让我推回来,说是要给咱们这房子扎个篱笆。结果谁知道,一回来……”
季清扶着盼娣躺下,给盼娣盖上被子。
随后对家旺和招娣说:“你们两个,把树枝抱进来放整齐,再把架子车给你们爹推回去,然后把今天发生的事,给你们爹详细说一遍。”
家旺点头:“记下了,娘。”
招娣问:“娘,你要找尕娘娘算账去是不,我也要跟你一起去。”
“你不用去,你跟家旺一起弄树枝,给你爹讲今天的事。”季清是要去动粗,招娣本就有野性,她不想让招娣的野性变得更强,严厉了口吻:“听话,这是娘给你们的任务。”
如此,招娣才噘着嘴嗯了声:“知道了,我去跟爹说。”
安排完小的,季清走到隔间耳房,找到一个分家时从陈家拿来的榔头棍子,榔头坏了掉在一旁,棍子足有一米半长。
她要走,盼娣下了炕,追出来站在门槛上喊:“娘,你小心点。”
季清停下脚步扭头,对着朝自己看过来的三个孩子微微一哂,胸有成竹道:“放心,娘不动粗,娘就吓唬吓唬他们,盼娣你等着吧,娘向你保证,一定会让陈芬芳来给你认错!”
望着季清远去的背影,三个孩子肃然起敬。
招娣满眼崇拜,自言自语了一句:“等我长大了,要成为娘那样的人。”
家旺扑哧一声,十分不给面子地吐槽:“那你可要加把劲,娘打人都是有章法的,不像你,乱打一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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