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一炀一家把我长大的地方变成这样,他们不是喜欢挖水池吗?迟早有一天我会把他们一家三口都扔进在这个水池里面淹死他们,然后就这么一直泡着当做景观。
我找不到当年我们聊天的确切的地方了,只能找一块稍微干净的地方把点心盒放下来。
在我的心中我的亲人第一顺位是我外婆,第二顺位就是管家伯伯。
现在在这世界上我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,我只有我自己。
我把点心打开,管家伯伯最喜欢吃凤梨酥,有的时候他会偷嘴,外婆就让我看着管家伯伯别让他多吃。
年纪大了会有各种心血管病,外婆总是说人来到这个世界上走一遭不容易,多活一天是一天。
我拿出一块凤梨酥放在地上:“伯伯,这一块给你。”
然后我打开另一块,全部塞进嘴巴里。
我也喜欢吃凤梨酥,有时候打开一盒我跟伯伯能躲在假山后面全部吃光。
我的泪腺一向不发达,估计这次是点心渣堵住了我的泪腺,我没眼泪但是不代表不难过。
我很难过很难过,但是我哭不出来。
我真想找两根棍子捅捅我的眼睛,把堵塞的那个东西给捅掉。
外婆去世的时候我没哭,管家伯伯去世了我还是哭不出来。
难怪有人在我背后说我冷血,说我是外婆养的一条永远都捂不热的蛇。
我第2块凤梨酥吃下去快要把自己给噎死,这时候我忽然听到了贺一炀惊奇的声音:“小鹿?”
我猛的转身便看到了贺一炀穿的人模狗样的站在我的面前。
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
这是我的家,我出现在这里,他还搞得一脸不可思议。
他来的正好,我满腔的怒火刚好无处可发。
我看着他站起来,含着满嘴的点心渣开口:“管家伯伯去世了。”
“是啊。”
“你们给了多少抚恤金?”
“他急救的钱是我们出的,还有他的工资一毛钱都没有少他,这个月他只做了一半,我们付了整月的,哪有什么抚恤金?”
我就知道,管家伯伯在我们家做了一辈子,到头来就这么凄凉地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