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喝了盐水孩子依旧没有好转,甚至开始抽搐,并丧失了意识,你妻子意识到问题严重,想要打电话求助。”
闫思弦将碎屏手机装进证物袋,继续道:“你刚才解锁手机的时候,我注意到首先出现的是拨号界面——这也是主人最后一次使用的功能。
12
这是拨号界面上所输入的两个数字。
她要打120。可那时她自己也开始毒发,抽搐使手机掉在地上,最终电话没能拨出去。
女儿先一步毒发,我能想到的解释:吃饭时妈妈舍不得吃好的,让女儿多吃肉,导致女儿摄入了更多的毒药。所以,毒药在那锅红烧肉里。
从你妻子死亡时的姿势来看,直到失去意识,她一直想去捡手机。
她不仅善良,还很坚强。”
吴端的描述仿佛让男人看到了母女俩最后的时光,他悲痛愤恨交加,眼泪流成了河,已哭得忘了发声。
吴端离开时男人还在哭,他什么也没说。
从穿上警服接手第一桩案子起,他就从不去安抚受害人家属。
对警察来说,最有效的安抚是将凶手绳之以法。
开车往市局赶,路上等红绿灯,他又想起了亚圣书院的案子,想起了精神病院里的那对母女,她们还好吗?
8点57分,吴端将车开进市公安局地下停车场。
9点上班,此时,停车场里已经一“坑”难求。好在,吴端有自己的车位。
然而,当他将车开到自己的“坑”跟前,那儿竟赫然盘踞着一辆高头大马的越野车。
吴端见过这辆车——在一本汽车杂志的封面上,限量的,死贵死贵。
越野车一身王霸之气,坦然接受吴端不满的目光,岿然不动。
吴端只好在停车场兜了小半圈,终于找到一个空位,停了进去。
将几样物证送法医化验室,回到办公室,看到李八月正在电脑前写案宗。
“弟妹快生了吧?你什么时候休假?”吴端问道。
李八月先纠正道:“喊嫂子。”然后才答道:“整理好这些案宗的吧。”
“回去替我跟弟妹问好。”
“喊嫂子!”
“对了,名字想好了吗?不会叫李三月吧?一听就是个敦实小子,可惜分不清是你儿子还是你大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