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城百姓倒是同仇敌忾。
因为鲜卑人,或者说异族人,怎么可能对他们仁慈?
他们这些生长在边城的人,哪家人的祖先,没有和匈奴人、鲜卑人、各种异族人浴血奋战过。
异族人的刀刃上,布满了他们先人亲人们的血。
唯有死战!
平城令手中攀着一杆大旗,看起来老当益壮。
他手中的大旗便是军令,由一个守军带着几个百姓成组,轮流值守城墙,其余人则是在城中收集各种能用的东西,来辅助守城。
军民同守城,边境常见之事也。
街坊邻居们都动了起来,有专门到各家收集粪便屎尿的,要去熬煮金汁,也有在城里寻找废弃房屋的,拆下木材来制作滚木。
各家各户也把家中的各种工具器械找出来,由城里的木匠捣鼓成顺手的长杆武器。
平城令也开放了城中的军备库,把原本就不多的兵甲,分放给了城中的青壮年。
他们将是和平城守军一同守城的主力军。
妇孺则是扎堆在一块紧张地制作着各种守城的用具、简单的弓箭等等。
就鲜卑人制作攻城器械,只围不攻的这几天。
平城有条不紊地动了起来,庄星河则是四处给之前受伤回了城里的守军疗伤,周周帮他背着药箱打下手。
但是这种筹备的秩序,还是被大战的喧嚣所打破。
在没有派出任何求救斥候的情况下,平城人,只能靠自己去守护家园。
“开始了吗?”
庄星河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珠,蹲在地上帮着一个受了箭伤的年轻士卒包扎伤口。
他听到了城外的喊声,头都没有抬地问了身后的周周一声。
“好像是的。”
周周怀中抱着剑,身上背着药箱,警惕地看着四周。
如果鲜卑人一旦攻入城内的话,她将直接拉着庄星河跑路。
“那我们加快速度,把药箱给我。”
庄星河迅速准确地给士卒包裹好,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这个年轻的士卒感激地向庄星河点了点头,转身挪向了城墙。
哪怕身上有伤,也要毅然前往。
他要一边守城,一边养伤。
庄星河叹了口气。
这是之前出城的士兵里受伤的最后一个人了,帮他治疗好,庄星河就没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