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正是:数行丹诏成虚望,一纸盟书惹祸殃。未知献帝性命如何,且听下文分解。”
高升酒楼中临时搭建不久的台子上,说书先生猛的一拍惊堂木,那模样倒是像极了后世那些断章狗一般,先是吊足了台下茶客们的胃口,又接着说道:“说完了古,咱们再来说说今。诸位可知,那西夏是个什么东西?
却说那党项奴原本就不是甚么善类,纵然蒙大唐皇帝恩赐了李姓,我大宋官家也曾钦赐过赵姓,可是党项奴却是不思报效,反而祸乱不休,直到那李元昊擅自称帝,又改李、赵之姓为嵬,从此后便成了化外野人。
若只如此,那倒也罢了。只是不成想,西夏自李元昊之后全是些狼心狗肺之徒,三分人样没学会,七分兽性却是留了个十足,从李谅祚到如今的李乾顺,竟是连连对我大宋用兵,妄图窃居中原!
远的不说,就说那近的李乾顺,此贼就曾趁着当今官家亲征大同之时派兵东机,趁机陷了震威城。好教诸位知晓,那西夏兵有多凶恶?”
端起桌子上的茶水抿了一口,说书先生又展开折扇摇了摇,叹道:“那震威城原本有丁口两三万,好歹也算得上是人丁兴旺。
只是待那西夏兵退去之后,整个震威城就成了一片废墟,竟是连个活人都没剩下!惨啊,尚未生产的妇人被剖腹取子,未满三朝的婴孩儿穿于刀枪之上,纵是修罗地狱,又怎能及得上震威城的惨状?”
“杀光西夏狗!”
台下忽然有人叫了一声,直引得一众茶客们纷纷附合,台上的说书先生也点了点头,向着皇城的方向拱手道:“诸位可知,当今官家是什么人?那可是天上的真龙下凡,紫薇星君转世,陷敌营如虎入羊群,杀金兵如砍瓜切菜,数万人头的京观都不知道筑了多少座,这般的不世帝王,又如何能容得那党项奴挑衅天威?”
笑眯眯的摇了摇折扇,那说书先生又接着说道:“巧的是,老巧有一远亲,乃是在皇城司中当差,故而才得了个消息,说是官家正欲亲征西夏,以替震威城冤死的大宋百姓报仇!”
“正该如此!杀光西夏狗!”
“党项奴不当人子,该杀!”
看台下的那些茶客们纷纷激动了起来——
当今官家是个什么性子?看看汴京城外的京观就知道了!
现在官家既然打算亲征西夏,那连想都不用想,肯定是奔着直接灭了西夏去的,连称臣的机会都不会给那些党项奴!
“哎~~~”
那说书先生却莫名的叹了一声,端起茶水喝了一口,又轻摇着折扇,叹道:“可惜啊,可惜啊。老朽听说官家原本是打算一战而灭西夏,好让我大宋再无缺马之忧,西陲更无烽烟之祸。只是官家,哎。”
“官家怎么了?”
台下的看客们顿时急了,虽知道这是说书先生故意在吊人胃口,可是又想急着知道官家那边到底怎么了,故而连声催促道:“快些说!说得好了,自有赏钱与你,休要吊人胃口!”
“官家穷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