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蓟低声道:“太后她老人家和皇后娘娘命人将林才人和许美人送来了。还有,太后她老人家宫里的大太监福安也来了。”
赵桓点了点头,吩咐道:“让福安过来。”
“奴婢见过官家。”
尽管赵桓几次提醒他可以自称为臣,但是福安每次见到赵桓的时候依旧会执奴婢礼,赵桓也懒得再去纠正他,当下便嗯了一声道:“太后她老人家的身体可还好么?”
“托官家的福,太后她老人家身体康健。只是官家久不在京中,太后她老人家和皇后娘娘都是想念的紧。”
福安再次向赵桓施了一礼,说道:“奴婢此来,一是护着林才人和许美人,二是为着将太后和娘娘缝制的裘衣给官家送来。还有就是太后让奴婢给官家带句话儿。”
待赵桓嗯了一声后,福安咳了咳嗓子,说道:“太后她老人家说:官家出巡在外,定然有许多不便,哀家与皇后商议过,让林才人和许美人到官家身体伺候着。”
说完之后,福安又低声道:“太后还说了,若是林才人和许美人有了身孕,官家可遣人将林才人和许美人送回京城,若是诞下了龙子,官家愿意怎么出巡就怎么出巡。”
听福安这么一说,赵桓顿时就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——
合着只要能多给她老人家生几个孙子,让她老人家哄着玩就行?
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儿!
被福安这么一打扰,析津府是逛不成了,毕竟还有林才人和许美人需要安顿,再者说,瞧福安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,估计也是有什么话还没有说完。
果不其然,福安不只是奉命来给赵桓送小老婆的。
待到析津府的官员和秦会玩等人都告辞之后,福安才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,递给无心之后又躬身道:“太后让奴婢转告官家,朝堂之上现在为了开海还是禁海争论不休,大有重启新旧党争之势。
还有将门,如今也不太安稳,极有可能会像文官们一样分成新旧两派。太后说官家久离京城,她老人家担心有人会在皇长子身上下注,更担心有人借机生乱,官家还须早做定夺才是。”
赵桓嗯了一声,从无心的手中接过锦囊打量了一番,见上面缝制的针脚和盘扣都是皇后惯用的手法,丝毫没有打开过的痕迹,这才拆了锦囊,取出里面的纸条看了起来。
纸条上面的内容跟福安所说的内容差不多,只是比福安所说的还要详细一些,大概也就是关于朝堂和将门的一些动向,以及劝说赵桓早日回京之类的话语。
随手将纸条凑到火折子上烧成灰烬之后,赵桓才笑了一声,说道:“这些事情,朕都已经知道了。现在朕也要托你给太后她老人家带句话。”
“请官家吩咐。”
福安当即便躬身行礼,拜道:“奴婢一定原原本本的将官家的话给太后她老人家带到。”
赵桓嗯了一声,起身踱了几步之后说道:“你回去之后告诉太后她老人家,开海或者禁海,且先由得朝臣们去争,待朕回京之后再做决断。还有,将门要分裂也由得他们分裂,只要朕还在一天,这大宋的江山就乱不起来。”
福安躬身应道:“是,奴婢记下了。”
打发了福安之后,赵桓的脸色忽的就阴沉了下来。
都特么是惯的!
无论是文官还是士林,又或者是将门,都被大宋历代的皇帝给惯坏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