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时掐瑶琴几下。
边上人看这闹成一团的三人,都嬉笑起来,尤其是有些纨绔子弟,往常看邓子玉一派清高看不上他们的模样,早就看他不顺眼了。现在听花妈妈哭诉,不由起哄道,“花妈妈说得对,上青楼得给钱啊。”
“瑶琴可是清倌,邓公子给梳笼了,银子可不能便宜。”
等到邓子玉的大哥邓子卓接到人报信,匆匆赶来,看到自家弟弟一身衣裳都撕成了几条,跟一个女子抱成一团,一个一看就是老鸨模样的站在两人身边,周围一圈人看猴戏一样地围观。
他又是心疼又是愤怒,带着管事分开众人,想将邓子玉带走。
瑶琴抱住邓子玉的腰,声声如娇莺,“玉郎,玉郎……”
邓子玉只觉得心都碎了,“大哥,我要带瑶琴一起回府。不然……不然她会被打死的!”
邓子卓还没开口,花妈妈冲了过来,“大公子啊,瑶琴可是我们百花楼的台柱子,我拿她当女儿一样,琴棋书画学着,燕窝人参养着,本想靠她养老,可是贵府二公子竟然……竟然拐带瑶琴私奔……”
“我们没有私奔!”邓子玉一听急了。
“没有私奔怎么跑到假山亭来了?二公子怎么不在百花楼听瑶琴弹琴唱曲啊?”
邓子玉张了张口,又死死抿住嘴唇。他能怎么说?说百花楼酒水太贵,他与瑶琴见一面,就将自己几个月的月例花光了?
“我呸——堂堂尚书府公子,不会出不起银子吧?”
“瑶琴是个好姑娘,我——我不能拿钱玷污她!”
这么清新脱俗的说法,众人哄然大笑。
邓子卓眉头一跳,不想再让人看笑话,看弟弟这样,若是让他放开瑶琴只怕不肯,只能看向花妈妈,“瑶琴赎身银子是多少?”
缩在邓子玉怀里的瑶琴肩头一松,两手更是死死抱住邓子玉的腰。
花妈妈拉着瑶琴的头发,让她的脸露了出来,“大家看看,瑶琴这脸,这身段,不比红玉差吧?”红玉是百花楼的花魁。
众人就看到瑶琴脸上虽然沾了黑灰,还是难掩丽色。
“这脸比红玉还漂亮。”
更有早就见过的人叫道,“花妈妈,你不是说下月就要让瑶琴接客吗?”
“大公子,您看到了,”花妈妈冲周围一圈的人努嘴,“瑶琴今年十六岁,我们红玉当年梳笼,可是得了一千两银子。如今二公子既然看得上,奴家也不敢多说,就比照红玉,先将这银子给了吧。”
邓子卓倒吸了口凉气,一千两!
“大哥,我要带瑶琴回家,不能留她在这儿。”邓子玉一副瑶琴不走他也不走的架势。
邓子卓狠狠瞪了他一眼,不想再留下让人看笑话,“妈妈,我出门匆忙,未带这么多银子。如今夜已深沉,家中父母挂念舍弟,不如我先将人带走,明日再来与妈妈商讨?”
这么多人看着,谅尚书府也没脸赖这账,花妈妈扶了扶自己头上的绢花,娇声道,“那奴家明日等大公子上门。”
这话说得暧昧,众人哄然大笑,邓子卓吩咐管事留下应付官差,带了邓子玉和瑶琴匆忙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