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就说嘛,那蕊儿如此轻易的便放过了顾文才,这里面原来还有这样一段插曲。看来今天的这一趟地道之行,她还真是没白来。空间内移动的机会,虽说是没用在刀刃上,但也用得值啊!看到了这么大的瓜,移动这几百米倒也不亏。这些……都是母亲打的?顾文翰的语调中透着些许的不可置信。那人前和善,见人三分笑的母亲,竟对这新娶过门的嫂嫂下得了如此狠手?这可真是,出乎他的意料。蕊儿轻摇了下头,柔弱无骨般的径直往顾文翰的怀中一靠,更是伸出那双纤细的柔夷环住了他的腰身。为了二郎,这些奴家都可以忍耐的。面对伤心委屈的娇弱小娘子,哪怕是清冷如顾文翰这般,也难免会有些心软。更何况此刻软玉温香,女子身上那特有的幽兰馨香,若隐若现的飘入鼻间。顾文翰只觉得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,心中似有一只猛兽出笼,只恨不能将面前的佳人生吞入腹。他慌乱的将蕊儿推开,嫂嫂请自重,你我之间还是需得遵从礼法。蕊儿心中暗暗闪过一丝恼意。刚刚明明一切都好好的,就差一步……二郎……此时此刻,并无旁人。你就不能……蕊儿的泪水无声的从眼眶中滑落,端得是梨花带雨,我见犹怜。顾文翰向后退开了一步,母亲那里我自会去说的,嫂嫂且安心在家,待到日后……他后面的话并未说出口,只含情脉脉的注视着伤心流泪的佳人。而后轻叹了口气,从袖中取出一方帕子,柔柔的擦拭着美人那不断滑落的泪珠。蕊儿的眼泪掉得更凶了,顾千兰看着她这小样儿,大有水漫金山之势啊。这才短短几天时间,顾家小叔子与嫂嫂之间的爱恨情仇大戏,竟然已经唱到这一步来了!就是不知道等到哪天顾文才那个大混子发现了,该会有多么的惊喜。站在两人不远处的顾千兰看着这对男女,露出了一个蔫坏的笑容。终于安抚好了蕊儿的情绪,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林子。这座小山,自然是比不上东峡山那个老林子的物产丰富,附近的村民们也会时常进山打些猎物改善生活。本着出门一趟不走空的原则,顾千兰在附近又搜刮了一些山珍野味。都是些常见的,不值钱、积分也不高的东西,她便干脆存在空间里,留着以后慢慢吃了。顺着原路无惊无险的返回到村子里,已经是下午时分。忙碌了一天的村民们已经陆陆续续的散去。顾娘子,这是今天过来帮忙的村民们的名册,你拿去看看。见顾千兰过来,余村长快步走上前来,将记好的名单递了过去。统共有一百二十六人来干活,大贵因为上午的时候中了暑气,下午我便让他在家休息了。其他人都是干了一天的活计,按之前说好的,你给他们每人补十文钱。余村长颇有些难为情说道。至于大贵,你看能不能还是给他五文?余村长这话一说,都有些没脸将头抬起来。顾千兰轻挑了下眉稍,合着她之前给大贵吃的药,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是吧?余村长,大贵这五文钱我当然应该付给他,毕竟干了活给钱说到哪里都是天经地义的事。可我当时给他喂的那药钱,是不是也让他给我付一下?这我不提,他不问的,怕不是有人觉得我那药,是从天上掉下来的?顾千兰可不愿贯着这些臭毛病。她现在是有了几个银子,可那都是她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,谁也没有帮过一分。这余村长平日里看着还好,怎么这回竟然想着要慷他人之慨。难不成她长得挺像是个冤大头?一想到顾娘子中午拿出的那一小瓶子药,余建才顿时不敢吱声了。仅看那个小瓶子,便可以想象得到顾娘子给出的药,定然价格不低。倒是他不该开这个口的。顾娘子快别生气,这钱也是我不该提,自作主张了。余村长黝黑的脸庞火辣辣的。a他只想着能帮大贵多少争取一点收入,却忽略了之前顾娘子给出的药。大贵这钱就不要了,只是顾娘子能不能看在我这点薄面上,免了他家的药钱?余建才小心翼翼的开口,实在不行他再跟顾娘子多说两句好话。顾千兰冷哼了一声,轻轻的别开了脸。从袖袋中取出一千二百五十文钱,递到了村长的手中。您给数数,一千二百五十文,一文不多一文不少。空间里支取出来的铜钱,自然是不可能会有丝毫偏差,只是顾千兰再不想好脾气的贯着那些试图得寸进尺的人。哎哎……不必数了,顾娘子的人品,我还是信得过的。余村长一脸羞愧的连声说着,赶忙接住这些串好的铜钱。还是数一下的好,可别到时候分到最后说不够数,我可是不认的。顾千兰冷下脸来,沉声看向余村长。他这老好人的样子,莫名的让她觉得反感。她是不清楚那大贵的情况,到底得有多困难。可这村子里,甚至是周边这么多村子,又有几个是富裕的?余村长若是心生怜悯想要乐于助人,大可以自己上,拿着她的银子在前面充什么大好人?终于在顾娘子冷厉的眼神注视下,余村长还是哆哆嗦嗦的将手中的铜钱,一点点的重新数了一遍。钱数都是对的,我就说嘛,顾娘子办事还是完全不必担心的。可是任由余建才再如何陪着小心,顾千兰始终冷着脸不发一言。她倒也没想那么多,只觉得这余村长竟然连自家媳妇都管教不好,几次三番的闹出点幺蛾子。以小见大,见微之著。他或许并不是个坏人,只不过嘛……也就只能是当个老好人似的村长了。又站了一会儿,见顾娘子始终忙着自己的事情,也不再搭理他。余建才这才磨磨蹭蹭的向着村子里走去。只是与之前相比,他的背脊明显的佝偻了下来,像是那霜打了的茄子一般。刚刚那一刻,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在顾娘子面前的形象,似乎是彻底的崩塌了。尽管他极力的想去补救,可仿佛一切都是徒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