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夫君留洋归国,痴情于十里洋场的风月女子。
而我是他的旧社会嫡妻。
为了哄骗女歌星跟他回家,夫君要我与他假和离。
夫君说:「李青萍是新时代女性,她不愿做妾。」
但夫君让我放心,他必不会损毁两家姻亲。
复婚后,李青萍只能是妾,我是他唯一的正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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夫君胡沛霖最近又有新欢。
听丫鬟说是十里洋场新来的女歌星,名唤李青萍。
李青萍仅仅是登场初夜,夫君就宴请新闻记者,乃至军方各界为她捧场。
当晚歌舞通宵达旦。
隔天,胡沛霖又送去好些洋装首饰。
然而,这回不同以往。
胡沛霖对李青萍宝贝得紧,从不痴缠留宿。
闲暇时,夫君将人安置在郊外的洋楼,一支支缠绵悱恻的琴曲述说不尽的相思。
母亲为此愁白了头。
胡沛霖肚里有洋墨,往常就看不惯我这等旧社会女子,只知攀附男人。
他留学归国后,胡母一哭二闹三上吊,让胡沛霖娶了我。
万事以孝为先。
胡沛霖父亲早亡,是胡母继承万贯家财,一手将他拉扯长大。
纵使胡沛霖再不满意这桩包办婚姻,我们也算相敬如宾。
可李青萍的势头太盛。
母亲担心胡沛霖学着那些归国同窗的作派,休旧妻结新婚。
我让她消消气。
我与胡沛霖好歹也是青梅竹马,旧日里的情分到底不会抛个干净。
七年前,胡父新丧,家国动荡,使得手无缚鸡之力的胡家母子如同待宰的羔羊。
他们迫不得已躲回乡下,仰仗我爹这位县太爷,保全身家性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