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要对人做什么我告诉你啊,草不是好惹的,你你你,你要是图谋不轨,要逞兽行,草,草草,草就要唾弃你啦!
聒噪。
一柱香后,沈程泠盘腿坐地闭着眼,清旖在他身侧跺着底下的草根,草叶指着他身后的许星河直跳脚。
洞口之上,乌云散去,即便再多都不甘也无奈只能留下一轮清月。
除去四周石壁的潮湿,无人能见,不久前的一阵瓢泼大雨。
风门、膏肓穴、大杼、心俞……
唔……
许星河在身后抬起他的手,沈程泠面上有细汗渗出。
极寒和极热两股灵流在体内相互交替,红色的光电如夏日里的萤火虫般,在他们周身蔓延。
先前那木灵悬于沈程泠额前半空,他只觉身后,有一双手引导着那些灵力流经他的四肢百骸。
七经八脉被重新打通,串联在一处。
凝神。事情到了最关键的一步,许星河没有犹豫。
沈程泠不是入道是重修,断过一次的筋脉都碎成渣渣了,于是这也就意味着他会比旁人更难更苦。
但耳畔传来的那道声音却并没有因此要他放弃,荆棘丛那么难走你都走了,沈程泠,修道之人,与天相争。
无人能分担他此刻的痛苦,许星河瞧着眼前那瘦削却挺直的脊背,心头默默期许。
清旖逐渐没了先头的蹦哒,屏息,像是再期待一朵从泥泞中生长的花朵。
那种不一样的生命力,总在阳光下格外耀眼,引人注目。
一秒两秒,一息两息。
在刀刮,刺痛,瘙痒,温和中,沈程泠只觉额前的那抹清凉离他不再遥远。
终于,木灵如同当初的水灵一般,融入他的眉心,给他带来无限的温暖和舒适。
大争一场,那挺直的背脊终于软了下来,向后,倚靠在许星河肩头。
沈程泠睁眼,倦怠席卷全身,月明星稀,他看着上空那片天,不用余光都能感知,许星河单膝跪地用双手扶在他的肩头。
当下,沈程泠没有理会忽然跳到他身上,打算给他庆贺的清旖,一开口却是:这,是可以飞升的机缘。
许星河愣了一瞬,然后点头,抚开几根被汗水打湿后粘在沈程泠面上的发丝,大方认同:对,这是可以飞升的机缘。
令人疑惑,沈程泠稍稍向后偏了点视线,众人皆醉你独醒,看看许星河这个徒弟,当师尊的怎么能不扯起一丝笑颜。
你都不馋吗他抬手向后抓了抓,那一瞬间像是怕他抓空,许星河延迟了一秒就还是伸手,迎合了沈程泠这份根本就不算力道的绵软。
他低下眼帘,那是你的东西,我馋什么
于是,沈程泠就很爽快的给他出了个主意,只要趁我虚弱时,比如现在,星河,你可以拿刀把它剖出来。
似魔鬼在耳畔的低语,沈程泠不动,藏在暗处的感知却没有一刻放松,令一只手撑在大腿边上的空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