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间小路落叶遍地。
金黄、绛红、棕褐色的叶片层层叠叠,仿若一块厚实的地毯,马蹄轻踏,便有喀嚓喀嚓的脆响声传来。
连清,你刚刚要问什么受不了这种自我怀疑,我率先打破了沉默。
你身上,身后之人深吸了一口气,问:为什么会有苗疆的血蚕蛊
苗疆血蚕蛊!
几字一出,我浑身一僵。
明明还不到寒冬腊月,浑身却仿佛如坠冰窖,冷得出奇。
连清是怎么知道的他怎么会发现
不可能!
莫非,他与杀手组织有关
我警觉地转头,袖中匕首蠢蠢欲动。
青衣少年脸色苍白,清亮的眸子比平日里多了几分暗淡:你可知,这种蛊很危险虽然它一直在沉睡,可万一哪天苏醒,你会生不如死。
我默然不语,有些拿不准他到底想做什么。
你是知道的对吧所以你一直用药控制。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他声音陡然提高。
告诉连清要怎么告诉呢
告诉他我是杀手组织从小培养的杀手,小小年纪就被种了蛊吗
还是告诉他,眼前的自己是个手中沾满鲜血、人人害怕的女魔头
这一次,是我给你煮的预防疫症的汤药里,有一味药与抑制血蚕蛊虫苏醒的解药药性相克。加之你之前不眠不休地照顾病人,身体亏虚得厉害,蛊虫苏醒释放蛊毒,你无力抵抗,这才险些丧命。虽然我对外说你不慎染上了疫症,但实则是蛊毒发作。连清缓缓解释。
什么!
之前晕倒昏迷不是因为感染了疫症一直恢复不好也不是因为错花愁
连清半月前就知道我体内有蛊虫,现在才开口问
我暗自懊悔,好像……又误会他了。
自幼过着刀口舔血、颠沛流离的生活,信任他人于我而言,实在太难。
对不起……我艰难开口,却不知该如何解释,话到嘴边,只剩下这三个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