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草民能力就这么大,送来的孩子,一定会找一些好人家领养,那问题就来了,当孩子去了新家,正在享受着安宁的生活,一些熬过天灾,缓过来的百姓,便来育婴堂找草民要孩子。”
“可这时的孩子,已经被人收养了,他们在新家生活的正好,养父母也投入了大量的钱银,难道草民再去将孩子要回来?”
“这定然不行啊,否则以后谁还敢来育婴堂领养孩子?”
“大人说是不是这个理?”
柳大山语速极快,朝高阳叹息的说道。
高阳点点头,眉头一挑的道,“经柳家主这样一说,本官明白了,也就是说,这是一个误会。”
柳大山叹息一声道,“天下哪有父母不爱自己孩子的,要不是走投无路,谁愿意将自己的心头肉送到草民的育婴堂?”
“草民也能理解。”
“可遇到这种情况,草民实在没法开口去要孩子,也不能将孩子的养父母是谁说出去,否则百姓得知,一定前去闹。”
“长此以往,育婴堂的名声也就臭了。”
“正是如此,一些百姓便觉得草民残害了他们的孩子,所以不愿透露,这十年中,像这样的事并不少。”
“哎!”
柳大山说到最后,重重叹了一口气。
他手中的念珠继续拨着,发出巨大的声响。
此刻,别说是心地善良的绿萝了,哪怕是吴广和赵大,也陷入了巨大的迟疑之中。
柳大山的理由,无懈可击。
这就像一个巨大的闭环一般,百姓因为走投无路,将孩子送到育婴堂,其中一部分的百姓熬不过去,死在了这场天灾之下,但还有一部分百姓活了下来,便想要回自己的孩子,或是看望自己的孩子。
这是人之常情,也是父母一定会做的事。
但育婴堂收到孩童,一定第一时间将孩子找个好人家,若是说出了孩子的养父母,百姓一定前去闹。
若不说,百姓就怀疑自己孩子被害了。
人性之下,怎么做都是个错!
高阳一阵了然,随后忽然开口道,“本官听闻育婴堂在睢阳郡存在了数十年,自然也给不少孩子都找到了好人家。”
“柳家主应当有账本记载吧?比如送入育婴堂的孩子数量,被领养的孩子,又是被何人领养?”
柳大山面色微变,随后笑道,“这是自然!”
“高大人若想看一看账本,草民这就令人去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