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燚浑身僵硬,大脑轰地一声响,就像炸弹带走了周围的一切,顿时只剩下一片空白。
祁骁的目光在俩人脸上转了个来回,顿时就明白了什么。回想起两次见到这个宫博士的场景,以及任燚上次提过的“相亲”,其实他早该猜到了。
祁骁自嘲地一笑。任燚给他留了面子,他非要往外扔,实在是太尴尬了。
眼前发生的一切令宫应弦的心肺都要爆裂开来,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愤怒,他体会到被欺骗、被背叛、被掠夺的恨意,还有被玷污了某个绝不能容许任何人染指的东西的伤心。
宫应弦将手里的东西狠狠地摔在了地上,他的表情僵硬而扭曲,瞪着祁骁的目光凌厉而阴寒,他咬牙吐出一个字:“滚。”
祁骁被宫应弦的戾气震慑到了,他背脊发寒,就像一只跟猛虎抢食的豺狗,心中满是惧意,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。
“我不想碰你。”宫应弦狰狞地低吼,“滚!”
祁骁吓得肩膀一抖,扭身跑了。
空荡荡的走廊里,只留下两个人沉默以对,冰冷的空气仿佛都随着这煎熬的时间凝固了。
任燚心头大乱。
临危不乱是一个消防指挥长的基本素养,任燚在自己的职业生涯里无数次证明了自己的专业性,可独独碰上与宫应弦有关的事,他几次乱了心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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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,他甚至不敢去看宫应弦。他害怕从那张他深深喜爱的脸上,看到厌恶。
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件事,那就是宫应弦知道了。宫应弦知道他是一个“恶心”的“变态”了。
宫应弦一步步走到了任燚面前,寒声道:“抬头看着我。”
任燚闭了闭眼睛,鼓起勇气抬头,只是在对上宫应弦那对酝酿着风暴的眼眸时,克制不住地抖了抖,移开了目光。
“你是……”那三个字宫应弦竟觉得难以启齿。
任燚倒吸一口气,小声说:“我是。”
他不希望宫应弦知道,但他也不会否认,如果他否认,那就是间接承认性向是原罪,他不觉得自己有罪。他只是喜欢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。
宫应弦握紧了拳头,艰难地问出下一句:“祁骁是你男朋友。”
他终于明白了任燚和祁骁之间那不同寻常的气氛是怎么回事,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。就在他为自己是任燚“最好的朋友”而欣喜的时候,祁骁跟任燚却是更加亲密、更加重要的关系。
他们拥抱,他们接吻,他们说只有情侣间才会说的话,在他看不到的地方,他们会做更多亲密的事、说更多亲密的话。祁骁所拥有的任燚,远远比他拥有的更多、更久、更完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