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想自己杀了他,还是要我帮你杀了他?”
……
“怎么?不敢开枪?”
……
“懦弱!你还是不够恨他!”
……
“砰——”
……
苏夕猛地从床上坐起来,额头上的汗珠细细密密布了一层。
她的手心已然湿了一大片,颤抖着放在眼前。
她又做梦了。
梦中,她杀了人。
不……
是他,是他教她杀了人。
那个男人握着她的手,教她扣动扳机,崩了那个人的脑袋。
皮开肉绽,鲜血如注。
……
苏夕紧紧的抱住自己。
为什么总是梦到他?为什么他总是阴魂不散?
她睁开眼,是男人嘲讽她懦弱的声音,闭上眼,依旧是男人如鬼魅般幽冷暗黑的背影。
苏夕在黑暗中奔到梳妆台前,颤抖着手打开最底下的暗格,拿出那把藏了四年之久的手枪。
她握着枪,仿佛还能闻到鲜血腥臭的味道,那一夜的无助、恐惧,仿佛在这一刻又窜上了心头。
如果不是那个男人,她也许早就命丧绑匪枪下。
如果不是那个男人,她也许还是苏夕,而不是如现在这般日夜做着噩梦的杀人犯。
她说不出来心里的感觉。
既感谢着他的救命之恩,又厌弃他握着她的手杀了人。
苏夕枯坐在梳妆台前,纤弱的手指无意识般细细的描绘着枪支的形状,然而帘外却突然火光冲天,她奔出去时,听到有人正声嘶力竭的喊——
“不好了,着火了!”
“别救了,有人浇了油!”
她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母亲抱着小妹拼尽全力从冲天火光中跑出来,这一瞬间,她突然便想明白了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