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靖安虽然不愿意承认她这个儿媳妇,但对苏夕母女的礼遇还是不错的。
听差的指派了十来个过来伺候她们,休息了整整一天,傍晚时分,容靖安又差人过来通知,一起用个晚膳。
苏夕知道,应是和容家老老少少见个面罢!
下午五点一过,苏母便拿着行李到了苏夕的屋子,“小夕,这是你父亲还在世的时候,我同你父亲商量,给你做的一件新式旗袍,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参加这饭局。”
说话间,一件藕青色的旗袍便放到了床上,苏母拉着苏夕的手,打量着她,“今天晚上容家上上下下都在,你须穿的大大方方,能不能嫁进容家,全在这一晚了。”
苏夕没动,皱着柳叶眉,嘟着菱唇:“母亲,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嫁进容家?他家看不起我,他也是个残疾!”
苏母眸光一顿,随后笑笑,“哪个当母亲的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过上好日子?况且容家权大势大,残疾又如何?只要你嫁进这督军府,你父亲九泉之下也放心了。”
说到父亲,苏夕软了语气,“母亲,容家看不起我,我不想嫁。”说到此处,见苏母叹了口气,她又接着道:“不过请母亲放心,今日的晚餐,我定不会让他们小瞧了我们去。”
苏母拍拍女儿的手,“快换衣服吧!”
苏母退了出去,苏夕拿起旗袍,咬着唇。
她平日里穿惯了宽大的袄裙,如此贴合曲线的旗袍,她只见别人穿过。
捏着衣服踌躇了半晌,直到苏母在外间唤了她一声,苏夕才换上,又穿了带着小跟的皮鞋,头发也学着弄了个新样式。
她低头看着裸露在外的小手臂,觉得这寒冬腊月的有点冷,苏母进来,将白色的狐裘披肩搭在了苏夕的肩上。
苏夕扭捏的看着苏母,垂头看着自己高开叉的旗袍,“母亲,依我看……还不如袄裙舒服呢!”
苏母失笑,打量着自己的女儿:“胡说,小夕今晚漂亮,像极了……”
苏母顿了顿,没再往下说。
“像极了什么?”苏夕问。
“没什么!”苏母岔开话题,“快走,要迟到了。”
“母亲,这个鞋跟……是不是太高了?”
“不高,正好!”
“母亲,我觉得我有点胖了,腰好紧,我们换了吧……”
“哪里胖了?小腰不盈一握的,偏要让母亲嫉妒你吗?”
……
北方天黑的早,五点半,太阳已落了山,容家灯火通明,苏夕跟着丫鬟进了饭厅,只见乌压压一群人都到了,男女老少二十多人的样子,却独独不见容修聿的面。
容靖安坐在主位上,他的旁边坐着一个年龄差不多的妇人,绛紫旗袍,雍容华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