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一早,苏夕便见窗外又下起了雪。
鹅毛大雪,是她来了北地之后的第一场大雪。
小碧和母亲进来时,她已经穿戴好,正靠在窗外,手里抱着个暖手的物件,看到母亲,她走到桌边,“早饭我去那里就好了,母亲何必跑过来,这么早,还怪冷的。”
“我倒是想去我那里吃,可你总是懒床,我可是早就醒了,没事闲着,就来了。”林馥阳看了苏夕一眼。
后者垂下头,“我哪有懒床啊。”
“还说没有?”林馥阳笑,“在这里你倒是知道收敛,但也没见醒的有多早。”
小碧为林馥阳倒了牛奶,又为苏夕倒了热水,站在一边道:“小姐起的晚也是正常的,北地的天本来就亮的晚一些呢!”
说完,小碧对苏夕笑笑。
苏夕坐下来,看林复阳,后者呵呵笑,“你们倒是聊得来,你和她刚认识多久?说话怎么就向着她了?”
小碧吐吐舌头,“我没有向着小姐呀!”
“我和小碧是志同道合。”苏夕笑眯眯的喝了一口热水,感觉五脏六腑都苏醒了似的,“小碧向着我那不是正常嘛,母亲吃醋了?”
林馥阳笑,“我吃什么陈年老醋,我巴不得小碧对你掏心掏肺呢,以后进了这容家,身边也有一个亲近的人。”
话音一落,她垂下头和牛奶,吃早餐。
苏夕的心却咯噔一下。
母亲这是认准了容家了。
她有一瞬间的怔愣,很快又被她掩饰过去,“母亲,你说什么呢?快吃早饭吧,一会儿凉了。”
林馥阳深深的看了她一眼,又给小碧一个眼神,后者又分别填了茶和牛奶退了出去。
关门声一响起,苏夕觉得头疼。
现在,她不是特别的喜欢单独面对母亲,以前也不算无话不谈的母女,在重大的变故之后,却仍旧没能热络起来。
似乎来了北地之后,母亲和她的谈话之间,永远只有一个容修聿了。
她闷声吃饭。
林馥阳坐在她对面,一双眼睛落在她的发旋上定了定,见后者还是优哉游哉的吃着饭,不觉的叹息。
这一声叹息,苏夕便再也装傻不进去了。
她小口的喝了一口粥,然后放下勺子,抬起头看林馥阳,“母亲,怎么不吃?”
“你这句话可是用心问的?”林馥阳不答反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