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浸月一直拖到第二天早上,才进了苏若水的院子。
明着是来请安,实际是来看看江嵩怎么样了。
来的太早,江梓坐在厅堂,面色苍白,手里端着浓茶,看起来昨晚在苏若水屋里下了不少的功夫。
江有才还没有上朝,下人们正帮他替换朝服,隔着屏风,也能看出来屋内气氛不好。
苏若水就在内室哭,声声泣血:“老爷,你不能这样对嵩儿啊……嵩儿也是你的孩子……”
江浸月进门的时候,就听见苏若水正在说,“老爷,你是不是看江浸月那个贱人攀高枝了?我的清歌还没有着落,所以就放弃嵩儿……”
江梓站了起来,隔着屏风皱眉头说道:“母亲,若不是你糊涂,命人去寻二哥哥,当街拦了二妹的马车,二哥哥也不会……”
“你闭嘴,我算是看明白了!江梓你不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!你向着那个贱人,还以为那贱人日后高升了能拉你一把不成?”
江浸月站在门槛内,就跟没有听见这些话一样,温婉笑着。
江梓这才看见江浸月,满脸的难堪,想出口劝阻苏若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。
“太好了,父亲大人还未走,浸月还以为来不及了呢。”江浸月走到了厅堂,隔着屏风对着江有才福了一福。
江有才一愣,苏若水原本叫骂的声音戛然而止:“浸月啊,今日怎的来如此早?”
江有才也有些尴尬,回了江浸月一句,然后回过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苏若水:“疯婆娘,再听见你胡言乱语就捆了丢进草棚!”
苏若水张张嘴,最后却缩了下肩膀,什么都没敢说。
江有才说完,理了理领子,从屏风后面出来,脸色不太好看。
“浸月挂心父亲与大夫人为着二哥哥的事情烦忧,彻夜难眠,这才早早的过来了。”江浸月已经换上了一副柔软的神色,走到了江有才的面前,声音微微发颤。“父亲大人,您莫要气坏了身子……”
屏风内苏若水嗤笑了一声,打断了江浸月的话,“我瞧着,二姑娘这是痛打落水狗来了?”
“母亲,求您别再开口了!”江梓跟在后面着急,他知道江浸月此行的目的,要是被苏若水骂了两句江浸月反悔了,那才是得不偿失。
说到底,他江梓再有才干再有潜能,也只是江家的一个三儿子,日后仕途到底如何也根本说不准,江浸月根本犯不着帮他。
苏若水刚要说话,江浸月却是已经委屈的要哭出来了,神色些许苍白萎靡:“大夫人误解我了,一笔写不出两个江字,我与二哥哥到底也是一家人。”
江梓呼吸一滞,连带着苏若水也闭了嘴。
江浸月这话,玄妙的很。
江有才看向了江浸月,很是惊奇,“浸月这话的意思是?”
江浸月起的太早,站着眼晕,拉着江有才到厅堂的凳子上坐了下来,“父亲,您坐下,边用早饭边说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