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亮呵呵一笑,说道:“放心吧,昨天我看过地图了。这安阳城离咱们这里又不远,咱们快马加鞭要不了两个时辰便能到安阳。”
周沐风闻言,望着他说道:“心里有数就好。等进了安阳城后,一切都听我的,明白不?”
程亮嘿然笑道:“我是跟你来的,不听你的还能谁的,你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,叫我打狗我绝不追鸡。”
周沐风翻了个白眼,没好气的骂道:“追你个屁,赶紧去拆了帐篷,我给脸上抹点药。”
“那行,有公主在也出不了事情,我去拆帐篷了!”程亮笑了笑,转身便去拆帐篷了。
摇了摇头,周沐风拿着药走到河边,对着河水仔细的在脸上抹着药粉,抹完后又是左看右看了一阵子。一直到高阳公主实在是忍不住了,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大骂道:“你到底在干什么,都半炷香了,还要不要进城了,你的脸有一丈大也抹完了!”
周沐风一听,赶忙收起药粉,迈步走了过去,此时三皇子等人已经将东西收在马背上。见到周沐风过来,三皇子笑着说道:“姐夫,你这样子都能去唱戏了,抹的药粉也太多了。”
“抹得多一点,好的能快一点,咱们赶紧走吧。都吃了大半个月的干粮,嘴巴都要没味了。”
“没有吧,沐风你做的吃的味道很好,让人怎么吃都不厌。”程亮插话道,说着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酥饼子塞进口中。
“行了,行了,有说话的时间还不如赶紧走了。”高阳公主没好气的说道,迈步走上前,伸手将周沐风拉到一旁,手帕出现在掌心,快速的将周沐风脸上多余的药粉擦去,口中还不忘骂道:“你真是金贵的很,把药全都糟蹋了。”
周沐风实在是不想听她说教,急忙一拉她的手说道:“别浪费时间了,咱们赶紧走吧,进了城再慢慢擦。”
说完便翻身上马,对着三皇子笑道:殿下,咱们走吧,想来相州刺史已经等得着急了吧。”
“姐夫发话,那咱们就走吧,我四姐就拜托姐夫照顾了。”三皇子呵呵一笑,一挥手喊道:“出发!”
话音落下,战马齐齐长嘶,夹杂着众人的呼吸声绝尘而去。从长安到相州,行进了整整十六天,几人终于抵达了相州地界。战马在奔腾,远处巍峨的城墙越来越近,不过几人还没来得及高兴,眼前的情景便让他们忍不住皱住了眉头。
紧闭的城门,滚滚的尘土,目光所及处尽是悲哀,一个个破旧不堪的破布帐篷,躺在树下一动也不动的流民。有白发苍苍的老者,也有怀抱婴孩的妇人,纵然有站立行走者,也都是面色蜡黄。
马蹄声响起,他们连头也不抬,依旧静静的躺在地上,看不出半点生气。纵然是两世为人,周沐风也未曾见过如此情形,一个数万流氓聚在一起的情形。这让他难以接受,李唐虽说不上富庶,但也不至于有如此凄惨的事情出现。
“怎么会有这么多流民!”程亮有些吃惊的说道。
“这些年黄河改道频繁,已经连续两年决堤,每一次都有大量流民,这城下有流氓父皇也是知道的。父皇本想让相州住在黄河沿岸的百姓迁徙,但没有人愿意离开家乡,所以只能这样一直救济下去。”三皇子叹了口气说道。
“臭流氓,你有没有什么法子?”高阳公主望着目光深邃的周沐风问道。
三皇子眼睛也是一亮,望着周沐风道:“对啊!姐夫,我来时父皇跟我说你关注民生,对百姓的事情非常了解,这流民的事情你可有什么好法子?”
周沐风摇了摇头,说道:“法子这相州刺史已经告诉了咱们!”
“是什么?”众人齐齐问道,均是满头的雾水,这里满地都是流民,什么法子我怎么一点也看不出。
周沐风见他们迷茫的样子,忍不住说道:“难道你们就没有发现这里的流民有什么不对!”